锣声隐隐的从河边传来,陆金瑶想了想,自是不能够去河边,而是直接拐到了马郎中的家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马郎中家里已经人满为患,哭声震天。
陆金瑶往门里走,有个人正往门外冲,两个人差点儿撞上。陆金瑶定睛一看,却是村里以赶车拉货为生的马二愣子。
“二伯你这是去哪?”陆金瑶急忙问了一句。
马二愣子头也不回:“俺得赶快去镇上请大夫,别挡路。”
去镇上请大夫?这么说……里面有人伤得很重?
她顾不得说话,就想进去。可惜堵在前门的人太多,陆金瑶人小挤不进去。她眼珠一转,绕到后门,从后门的缝隙里钻进了马郎中家。
穿过人群,陆金瑶进了屋子,一眼就看见马郎中跟他的小药徒忙得团团转。
周围的人,或坐着,或躺着,或趴着,身上都有伤,看样子骨折的不在少数,伤着皮肉的则更多。
最里面躺着个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浑身是血,眼看快不行了。
陆金瑶定睛一看,躺着的那个人,正是多次帮助过自己家的马春生!
在马春生身边,马长远和马春生的媳妇张氏都不住的在擦眼泪。
陆金瑶也顾不得跟马郎中打招呼,直接挤了过去:“长远哥哥,二妗子,二舅这是……”
说句实话,她到现在也没闹明白自己家跟马春生一家这亲戚关系到底是怎么论的。只是自己家跟马春生家走的很近,连素素尤其跟马春生家关系不外。
可又从来没听连素素说马春生一家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是表亲,怎么也该介绍一下才是。但是看连素素的意思,并非是如此,倒像是亲兄妹一般。然而偏偏又姓氏不同,真真是闹不明白。
张氏跟马长远看到陆金瑶,眼中落泪,哭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让陆金瑶过去,怕她沾了晦气。
陆金瑶假装没看懂,直接走到了近前。
这一看可不得了,马春生腹部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破了一个大洞,肠子都从肚子里掉了出来,整个人眼看就活不成了。
陆金瑶再把灵气集中在眼部仔细去看,马春生身上还有多处骨折、骨裂,最严重的是左腿粉碎性骨折。
这要再不治疗,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马春生就得去见马家的老祖宗了。
别的不说,失血过多死亡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下陆金瑶也顾不得说话,走到马春生身边,先拿出止血散洒在马春生腹部的伤口上,原本止不住的血立刻不再往外流。
张氏和马长远一看,顿时惊呆了。
还是马长远反应快,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瑶妮子,求你救救俺爹!俺给你磕头了!”
“停!你要是磕头,我转身就走!”陆金瑶立刻瞪起了眼睛,“快把眼泪擦擦给我帮忙。”
张氏原本被丈夫将要死亡的事实打击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只是呆呆的流泪,现在一听陆金瑶的意思,马春生还有救,脸上立刻有了生气,连声道:“嗳,嗳,俺们听瑶妮子的,长远,快起来。”
马长远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激动,手都哆嗦了起来。
陆金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张氏,认真道:“二妗子,二舅这伤势严重,必须把肠子放回原位再把肚子上的伤口缝起来才行,你们能信我不?”
方才马郎中明明白白说的是让一家人给马春生准备后事,现在陆金瑶说有救,但凡有一丝希望,张氏都不会放弃,当下连声道:“信,信,当然信。”
“那好,二妗子,你去打热水洗手,一定要打皂角,然后回来这里。长远哥哥去打热水,再拿块新的汗巾子来,记得用热水烫了拧干,把热水端过来。”
“嗳,嗳。”张氏和马长远急忙去了。
屋子里乱哄哄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陆金瑶急忙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灵泉净水,先把麻沸散倒在里面,给马春生灌了下去,又取出一个起死回生丹,同样是用灵泉净水化开了,给马春生喝了。
马春生虽然奄奄一息,但求生yù_wàng很强,药水全都一滴不剩的喝了。
陆金瑶就把碗留在了外面,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根银针,一团银色宛如薄雾的丝线,还有两副跟丝线同样材质的手套。
“如果有蚕丝,就可以做出更好的手套了,可惜现在这些都是一次性的。”陆金瑶摇摇头,她的空间里没有桑树,自然不能养蚕,这些手套和丝线,是蛛丝做的。
确切的说,是空间里吸收了灵气,几乎快要变成精怪的蜘蛛吐丝做的。
蜘蛛有了灵性,十分聪明,手套也是它们按照陆金瑶画的样子直接吐丝做好的。
可惜蛛丝本身就薄,就算变成灵物也一样,手套只能是一次性的。
张氏洗了手之后回到了马春生身边,陆金瑶把手套、丝线和银针递给了张氏,道:“二妗子,我不善女工,待会儿缝合伤口就靠您了。”
张氏接过手套戴上,顾不得惊奇,只是双手哆嗦,生怕自己出岔子。
“万一,万一俺下针错了,当家的疼得乱动可咋办?”
陆金瑶道:“二妗子,我刚才已经给二舅用了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