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感觉,心里的某座大山轰然倒塌……
心脏似乎很不甘,剧烈地跳动着,却也无法阻止她的心灰意冷。
原来他这些天跟她这样纠缠,只是想戏弄她,玩玩她而已。现在玩过了,他就要求她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不再出现。
只是她没注意到,他抓着书桌边的手,骤然握紧。
“好。”她努力呼了好几口气才不让自己哽住,“我明天开完董事会之后,不会再回来。”
*
刘雅琳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在昨晚被印昌赫撕得破破烂烂,她只能穿着浴袍出来。
印昌赫已经去上班了。收购太和集团,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他不会花太多时间精力,更不会再在她身上花时间。
她走下楼,环顾着周围的一切,每一步她都觉得非常困难。
也许她该承认,对过去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她,心里总是还抱有希望的是她,舍不得永远都不再跟他见面的是她……也只是她。
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痛苦,才会看着这周围明明很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陈设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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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个欣长俊美的身影,正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刘雅琳。
洁白的浴袍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大,也塑造出她别样的风情。她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是那种呼之欲出的性感。因为刚沐浴过,她脸颊上的酡红还没有消除,却更加衬托出她粉嫩的皮肤。
但是,这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却在哭。
泪水不住从她眼眶里滑落,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她却紧紧捂着嘴,显然是在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哭声。
他认出了她——她就是那天在ktv遇到的那个女人,印妮说她是印昌赫的前妻。
可现在,她怎么会在这?
而且他跟她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为什么看到她在哭,他的心却像猛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那种撕裂和流血的痛会这么明显,简直让他无法控制?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走过去,问:“你到底是谁?”
刘雅琳吓了一跳,抹开脸上的泪水,回头,看到后面站着的竟然是陆子隐!
现在,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疑问,声音也有些沙哑。毕竟他也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竟每次都会让他这样莫名其妙的痛。
“陆子隐,你!”她急切地裹好浴巾站起来,想跟他说的千言万语却被抛之脑后,直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那样屈辱地卖掉了太和集团,承受了那么多痛苦,而现在这个太和集团的真正主人却就在印家,也不能替她承担分毫!
“这是妮妮的家,我来做客的。”一提到印妮,陆子隐脸上不由自主洋溢着幸福,转而又恢复平静,“为什么你叫我‘陆子隐’?那个‘陆子隐’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就是‘陆子隐’!”刘雅琳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臂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是太和集团的总经理陆子隐啊!我,我是你的……”
“你怎么又在这里!”后面响起尖锐的叫声,印妮跑过来,直接粗暴地将她的手从陆子隐的臂膀上扯下来,推了她一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你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别再来我家好不好!”
刘雅琳被打得跌倒在沙发上,为了保护孩子她只能不与印妮计较,不住躲闪后退。而印妮却不依不饶,扬起手又要打下去,手腕却蓦地被陆子隐的大掌紧紧抓住。
“你放开我!”印妮怎么反抗,手都无法从他手心挣脱。她扭头,本想瞪他一眼,却看到他幽深的黑眸里遍布森冷,厉光猎猎。
她从救他回来到现在,他一直视她为救命恩人,此生挚爱。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可怖的眼神看她。
“阿宾,你现在竟然敢瞪我了,就为了这个女人吗?!”印妮尖叫着,几乎要崩溃。
“别打她,我不知道……”陆子隐渐渐放开了手,眸光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会这么心痛。他疑惑地看着印妮:“妮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说我叫‘陆子隐’,我到底是谁?”
这句话,无疑像一针剧毒,直接打进印妮心脏深处,让她快要歇斯底里:“阿宾,你是怀疑我骗了你吗?我说过你是在非洲的留学生,你叫阿宾,你父母都死于那场瘟疫,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回来的!你现在是要相信我,还是要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
印妮终于说出来了。
真相虽然在刘雅琳的预料之内,却还是激起了她心中极大的愤慨。她不顾一切地从沙发上爬起,吼道:“印妮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喜欢她,就要他弃自己的公司,弃自己的母亲于不顾吗?!”
印妮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突然紧盯着她身上的浴袍:“阿宾,我告诉过你她是我哥的前妻。她为了要重新得到我哥真是不择手段,今天竟然主动上。门爬我哥的床,真让人恶心。你会相信这种女人说的话吗?”
“你!”刘雅琳气得头直发晕,然而身上的浴袍和湿漉漉的头发却为这种说法提供了最有利的证据。
陆子隐只犹豫片刻就马上重新握住印妮的手:“对不起,妮妮。我现在,以后,都只会相信你一个人。”
他还用厌恶的眼神瞟了刘雅琳一眼——毕竟像印妮描述的那种女人,是人人都会鄙视的。
印妮长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