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了监牢,秦越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椅上上,不是他谦虚,或是不想在秦熙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学,而是弥漫在整个监牢中的,那股异常浓郁的血腥味,让秦越的胃翻腾的厉害。
只是可惜,秦越不是太子秦熙,向来隐忍惯了,绝不会做出如同秦熙那般当众呕吐失仪的事情。
秦越害怕,他一旦开口说话,就再也控制不住已经顶到喉咙眼的恶心气息,在秦熙和叶缺的面前丢了脸面。
秦越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努力压制身体的不适上,眼前残暴景象对他的冲击,自然要少了不少。
眼瞅着鞑靼人一个一个的被叶缺玩死了,秦越这才感到了一丝惴惴不安。
他坐立难安的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道,“如今事态紧急,好不容易抓住了几个暗桩,你总要留个活口吧。”
“活口?”叶缺冷笑一声,看向“硕果仅存”的那两个鞑靼人,疑惑的问道,“那两个不是吗?”
“不过,到最后,谁才能真正活下来,还要看他们自己了。”叶缺冷冷的说道。
“你先说。”叶缺随意指了一人,示意他可以开口了,“你们二人当中,谁说的事情多于他人,谁说的事情比别人详细,谁就能活下去。”
“这里是大胤境内,远离鞑靼,你们出狱后的安全大可放心,即便鞑靼王想要派人追杀你们,也要好好想一想,如此劳师动众,是否值得。”
得了叶缺钦点的那人梗着脖子,吞了口唾液,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说道,“如今正是两国交战的关键时刻,大人一定想知道鞑靼最近在青州都做了些什么,我就从这里开始说了。”
叶缺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人得了叶缺的“嘉奖”,愈发来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次性都说出来。
“大概半个月前,从关外来了几个人,说是我们的上级,我们瞧着眼生,但他们拿出了印鉴,和我们的对得上,言谈举止间符合鞑靼的风俗习惯,我们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他们起先并没有要求我们做些什么,只是希望我们这些在青州的商行,能够提供一些类似火油之类的物品,我们都猜想,可能是要烧了青州粮仓,给你们西北军制造一点麻烦。”
“火油在青州属于管制物品,尤其是我们这些客居在此的鞑靼人,更是受到严格监管。商行虽然有些往年偷偷备着的火油,但数量明显是不够的,质量也不是很好,因此整件事情便被耽搁下来。”
“好了,你说的不错,现在轮到下一个人了。”叶缺一边听那人说话,一边在秦越耳边压低声音,吩咐了两句。
秦越听完,立即起身,出了监牢。
他要去看一看青州粮仓,以免真的被人钻了空子。
“这件事说的不错,但有些细节还是不够清楚,我要补充说明一下。”现在说话的,正是二人中看起来地位比较低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