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事万物皆有代价,得到的越是丰厚,付出的代价同样也就越是高昂——任何一个巫师在被导师授予项链与戒指之前,都早已将这句话烂熟于心,并且引以为戒,小心翼翼的使用着这种看似神奇,但却又背负着某种代价的力量。
柯西莫.奥托维克自然也不例外——而在他成为巫师的道路上,同样付出过许多的代价。
在都灵,那些始终被王室和教会紧盯着的巫师行会,自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的传承着他们的知识,偷偷摸摸的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实验或者别的的举动,随时随地都承担着无比巨大的风险,还要担心会不会遭到封杀,被剥夺身上的特权——哪怕他们的根基已经和古老的教会同样稳固,并且许多国王都曾经将这些巫师们奉为座上宾和谋臣。
而在多米尼克的城邦,作为统治者的巫师们则是肆无忌惮的从各自统治的城邦中索取——没有钱的穷人家会将快要病死的亲人送到某位巫师的门前,祈求能够起死回生,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被某位新药剂活活毒死;或者干脆开肠破肚,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实验。
如果这样的穷人家还能够有机会得到一些补偿的话,那些矿坑里的奴隶和没有市民身份的乞丐则更是随时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至少在璨星城,一个奴隶如果被非法征用被举报了,那个巫师最多只要赔偿一头羊的价钱。而城中的巫师们更是肆无忌惮的使用它们的各种特权,为那些诡秘而又不为人所知的魔法而随意挥洒着黄金白银。
当然,即使如此依然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实验被潜藏在暗处,隐姓埋名的多米尼克巫师躲在里面夜以继日的完成他们那超越世人常理甚至lún_lǐ的魔法和成果——而就在领主宫的下面,一片漆黑而又阴森的地牢当中,就有那么一个实验室,而柯西莫对那里更是一清二楚。
强忍着浓浓的尸臭味和浓厚的血腥味,还有飘散在空中不知为何物的有毒物质,换上了一身巫师袍的柯西莫.奥托维克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强忍着呕吐的**保持一位贵族应有的镇定,目光阴郁的打量着这个地牢实验室。
装满五颜六色药剂的玻璃瓶子整齐的陈列在木柜上;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尸骸凌乱不堪的堆放在实验室的墙角……至于那些泡在防腐药水里面的,自然更不可能是什么气味芳香,令人怦然心动的好东西。
腐烂的肝脏、变异的老鼠、被切开了一半的头颅。长出鳞片和硬角的人类手臂……甚至在其中一个瓶子里面,柯西莫甚至还看到一个仍然鲜活跳动着的心脏,明明已经被切得只剩下四分之三,还仍旧强有力的跳动着,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玻璃瓶。
光是如此柯西莫的就已经被整个实验室里的恐怖气氛弄得无所适从——他也是一名巫师。但是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普通的巫师能够到达的地步了,称之为毫无人性,甚至是恶魔也丝毫不为过!
但是,现在也只有恶魔才能够有机会拯救璨星城,只有恶魔才能够挡住都灵人势如破竹的兵锋,为了拯救家族和城邦会面临的恐怖命运,他宁愿和这种人合作,哪怕付出的代价同样是令人感到无法接受的。
“错了错了错了……哦,你们这群没用的蠢东西,都是笨蛋和傻瓜。连一个能够完成我吩咐的都没有!”
宽敞的桌子上一个多米尼克青年锁链死死的捆住了手脚,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嘶哑的嗓子甚至连惨叫声都听不出来了,只能听见那破气声和肺泡撕扯的声响,微微浮动的胸膛证明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生命。
几名面色苍白的助手颤巍巍的拿着手中的刀子,那上面的紫色火焰一次次的从青年的身体上划过,每一次都会让这具即将崩溃的躯壳抽出一次,留下深可见骨的焦黑和淡淡的青烟。
而坐在轮椅上年轻的璨星城贵族正兴致勃勃的站在旁边,好像摆弄木偶似的调动着几个学徒,时不时还精神狂躁的咆哮一两句。尖锐的嗓音几乎能够穿透墙壁,令柯西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而对于自己的表现这个年轻的贵族却毫无知觉,甚至更加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破口大骂着。身上的绸缎长袍早已是血迹斑斑。肥大的衣摆下面空荡荡的,双腿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们难道不能理解六又九分之八和六又九分之七的区别究竟有多大吗?!难道你们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明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或许我应该将你们两个也改造成恐爪怪的杂交样本,或者你们更适合当血狼的饵料?!”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几个学徒当即瘫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的连眼睛都在颤抖,甚至还有一个注意到了正站在楼梯上的柯西莫。便立即投以求救的目光。
不过他们这样的动作只能把这个年轻贵族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而已:“哦柯西莫大人,您终于愿意来我的实验室了吗?”
看到他注意力转移了,几个学徒赶紧哭丧着脸跑了出去。嘴角有些抽搐的柯西莫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带着稍稍微笑着把头转了过去:“本来是想让我的手下请您上去的,但还是决定自己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兴致,欧内斯特大师!”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测验,每天都会进行的枯燥东西。”坐在轮椅上的欧内斯特.奥托维克笑着摆了摆手:“这还要感谢您的赞助,柯西莫大人——要是没有您提供这么多源源不断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