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他们是你爹娘,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猪狗不如的话?”禾浠跨进禾家大宅,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奔大厅而去,刚走到大厅院子外,就听到她的大伯禾铭的怒吼。在禾浠的印象中,禾铭的性格一向沉稳,就算动怒也不至于当众失态,此刻听得禾铭怒吼出声,倒是让禾浠暗暗奇怪,她的三伯禾权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哼”,禾权冷笑,“大哥,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你也知道爹娘如今年纪大了,有时候行事难免糊涂,我现在让爹娘到琥珀山庄去,那是为了让他们颐养天年,不用为凡俗事物操心,修身养性之余,说不得还能多活个几年呢。”禾权坐在大厅里原本属于禾启远的主位上,忧心忡忡的劝道。
主位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捋着自己同样花白的胡须,郑重的点了点头,“族长说得没错,大哥的年纪不比当年,又有多年的暗疾在身,如今媛媛修仙有成归来,依靠她的威望,谁能不给族长几分颜面?所以,大哥现在完全可以放心去琥珀山庄休养,族中之事,在媛媛的威望下,一定会被带上一个新的高度。”这位老者,正是禾启远的弟弟、禾浠的二爷爷禾启翁。
“放你的狗屁!”一声雷霆暴喝,禾凯的声音震得似乎连房子都在摇晃,“你们不就是见媛媛那丫头回来了,有底气了,所以就想夺权吗?夺了爹的权还不够,还想把老爷子赶出禾家,也不怕被天打雷劈!老三,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么,当初爹让大哥管理族中事务,你就心理不平衡的很,现在媛媛修仙了,成仙人了,你有底气了,所以你就想报复爹,哼,就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没好下场。”
禾权眼底一丝寒光闪过,冷冷的道:“二哥,注意你的措辞,你要搞清楚你现在面前坐的人可是禾家族长,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只能按族规处置了。”
“哦?三伯,我倒是想看看,我们禾家族规哪一条规定的不能实话实说了?”正在双方一方幸灾乐祸、一方愤怒难当之际,一个略微沙哑却又好似带着磁性的女声传进了众人耳中。禾浠跨进门来,一眼扫过大厅众人,禾权端的是高高在上,禾铭、禾凯、还有小一辈的禾畅、禾渝儿、禾平禾安,他们身边另外还站着一些生面孔,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而另一方,以禾启翁为首、包括禾浠的三爷爷、族中一些长老,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最后,禾浠的眼神停留在大厅角落里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怔怔的,再也移不开目光。
两位老人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好似众人的争论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握紧的拳头、微颤的身躯,无不显示着他们内心的起伏,三伯的所作所为,一定伤透了他们的心吧?禾浠心下一痛。
听得声音,众人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朝大门外望去,在场众人都是修为不低的武者,但事先却没有任何人察觉有人靠近,直到禾浠出声,众人才悚然一惊,知道来人修为高深。此刻,午后的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照出禾浠曼妙的曲线,但却看不清来人长相如何,唯有从声音可以听出,来人似乎年纪并不大。
禾浠一步一步的朝角落里两位老人走去,众人也不知是还没有回过神,还是被禾浠的气势所慑,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是呆呆的看着禾浠,下意识的给禾浠让开了一条道。
“爷爷,奶奶,浠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来到二老面前,禾浠“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
“你……”禾启远惊疑不定,“你是……浠儿?”他的眼神中,有期待、有犹豫、有害怕,害怕不是他期待的那个人,最后希望落空。
“是,我是浠儿。”禾浠抬起头,贪婪的看着老人苍老的容颜,任由脸上泪水横流。
禾启远红了眼眶,抚摸着禾浠的头发,似喃喃自语,“原来……我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啊!”
“你真的是浠儿?是我的浠儿?”梁穗激动得眼眶通红,连说话都带着微微颤抖,想要伸手触摸禾浠的脸颊,却又好像在害怕什么,干瘪的手掌颤抖的停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落下。
禾浠握住梁穗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好似生怕一松开就再也握不到了,“奶奶……”
“你是禾浠?四房的那个废物禾浠?”一道惊疑声,突兀的打破了现场的气氛,禾权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禾浠,眼底满是不敢置信。话刚落,却见三道凌厉如刀的眼神嗖的射向他,一瞬间,禾权的心跳几欲停止。
到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禾浠后面还跟着另外两男一女,光看外貌都是一等一的人儿,更不用说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最让人心惊的,却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气势。
禾启翁吞了吞口水,质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禾家府邸?”嗓门儿倒是中气十足,但哪怕是三岁小孩儿也能看出他的外强中干。
禾浠被梁穗拉着站了起来,收起激动的情绪,没有理会大厅诸人,而是对着禾启远和梁穗道:“爷爷,奶奶,他们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师姐。”随即又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兄妄蒙、师姐庞涵、师弟云景晅。”
妄蒙等三人连忙向着二老鞠了一躬,“见过禾爷爷、禾奶奶。”虽然以他们修者的身份,完全不用向二老行礼,甚至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老向他们行礼才对,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