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得老夫人说到三哥,禾渠低不可闻的哼了哼,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他还是听话的把孩子抱了过去,不过却是先抱到了禾启远的面前,毕竟禾启远才是一家之主,私底下怎么样没关系,今天可有一大堆外人呢,不得不注重礼仪。
禾启远刚接过方研,方研就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在曾经的世界也闻到过这种味道,那是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俗称“老人味”,极淡,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出来。作为婴儿,她的味觉和嗅觉比常人更为灵敏,但也只是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一点点罢了。曾经,因为爷爷是残疾人,她经常照顾爷爷,在爷爷身上也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只是那时候更浓罢了。想到爷爷,方研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她想看看眼前的老人,似乎想要在眼前这位老人身上找到自己记忆深处熟悉的身影。
禾启远看着那双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映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很快,清澈的眸子多了点点湿意,两滴泪珠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方研看着眼前酷似自己爷爷的老人,先是无声地哭着,可越是想爷爷就越是悲痛,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禾渠看着方研在禾启远怀里睁开眼睛,正想说两句“还是爹有面子”之类的话,谁知还没说出口就被方妍的哭声搞懵了,这是这丫头在哭吗?出生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哭泣?
“老四,不是我说你,你生的什么孩子,怎么能一见着爹就哭?爹能抱她已经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她还不乐意了?”排行老三的禾权沉声说道,而他的夫人也抱着禾媛在旁边连连点头。
“老三!”老大禾铭沉声喝道,这老三也不看看场合,今天那么多宾客,难道还要让外人看禾家内斗的笑话吗?而排行老二的禾凯睁着铜铃大的眼睛怒瞪着禾权,一张脸憋得通红,刚刚他本来是想怒吼禾权一顿的,结果被老大先发了话,他只好把怒火憋了回去。他是直肠子,可不是傻瓜,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他还是分得清的。
禾渠本想再像以前那样再和禾权斗斗嘴的,不过大哥发了话,他也只好收敛起自己一贯的嚣张姿态。但禾权的话他还是听进了心里,这丫头要哭也不看场合,如果让老爷子老夫人厌恶了他们四房,那以后四房就真没出头之日了。他也没想,人家一个月大的孩子,要真会看场合,那恐怕得吓倒一大片人了。
“爹,孩子可能饿了,让我抱吧,你给取个名儿就成了。”禾渠说着话就伸了手去准备把孩子抱过来。
禾启远也有些尴尬,这孩子一到他手上就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多凶神恶煞似的。听得禾渠的话,就准备把方研递过去。谁知却抱不开,扯了扯,还是抱不开。还以为勾到哪了,低头一看,原来是方研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有些泛白。哭个两声又打一个嗝,分明是哭得太伤心所致。这倒让禾启远不忍心了,这孩子。。
“算了,就我抱着吧。”禾启远腾出一只手对禾渠摆了摆,遂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婴儿,此时孩子听得他的话,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还在一抽一抽的,看着分外可怜。方研伸出肥嘟嘟的手臂朝禾启远的脸而去,却因为短胳膊短腿儿的够不着,她费力地摆了摆手,希望禾启远能看懂她的手势。
禾启远还以为方研是想要他抱她起来,遂让方研立起来靠在他的肩窝处。方研终于得偿所愿,她终于能够到禾启远的脸了。她摸了摸禾启远的脸,在心里细细描绘着前世爷爷的样子,充满了依恋。她费力地抓住禾启远的领子把自己拉向禾启远,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
禾启远有些微愣,多久不曾享受子孙的亲昵了?除了大儿子出生让他欣喜若狂了好一阵子,那时候有经常和孩子亲密,后来?似乎就再也不曾享受过这种亲昵了。他想了想才道:“这孩子,就叫禾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