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应该告诉你一声?”禾浠反问。
不远处竖着耳朵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奇,想不到两个人居然是认识的,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禾浠甩了云景晅,而在他们心目中无比优秀的大师兄居然到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啊!不过想想又不对,四年前禾浠还是一个小孩子吧,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早恋也早得太离谱了吧?
是啊,是自己一直追着人家想知道母亲的消息,还一直把人家当人犯一样监视着,人家有什么理由走的时候还得知会自己?云景晅突然感觉气馁。可是…可是…云景晅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半天的理由,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禾浠看到云景晅吃瘪,突然又有些不忍,他也不过是一个想知道自己母亲消息的可怜儿子,而且当初不敢告诉他,是怕他一怒之下控制不住身上的那股毁灭气息,一怒之下把首当其冲的她这个传递消息的人给杀了。现在看来,云景晅身上的那股气息已经被控制得很好,除了眼神里时不时会有那股气息闪过,但却没有失控过。
想了想,禾浠还是道:“这样吧,只要能走出这个熔岩洞,我立马就带你去见她。”想必段裳一个人躺在东歧山脉多年,也想要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儿子过得好不好吧,况且云景晅也该去祭拜一下自己的母亲了。
“你说真的?”云景晅猛地瞪大眼睛,喜不自胜,看禾浠又重重的点头,才咧开嘴,笑了。随即越笑越开心,好似终于得到自己喜爱的玩具般,像个孩子似的笑得开心而灿烂。
从这一天开始,云景晅就像个疯子似的,这里摸一摸,那里敲一敲,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唯独禾浠知道,他是在找出去的路。他一寸一寸的找着,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肯放过,唯恐错过了找到出路的机会。
可惜,哪怕所有的石壁都被他摸光了,也没能找到一个洞口。
云景晅毫不气馁,又往倒回去的路上开始找,不过依然没有找到。回到熔岩洞,云景晅一语不发,睁着眼睛静坐了一天。当所有人都以为云景晅恢复“正常”了,他又“扑通”一声跳入了岩浆河中。
这下所有人终于淡定不住了。
“浠儿,景晅他到底怎么了?”赤野真人过来问道,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这样上蹿下跳,他心里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忙,问云景晅,他也只说没事,想帮也无从帮起。
禾浠对赤野真人宽慰一笑,“师伯不用担心,他只是急着出去,正找出路呢。”因为禾浠答应赤野真人把他的这些弟子引进祖渊山,而且到后来是越来越喜欢禾浠,禾浠又是他弟子云景晅的朋友,所以就干脆让禾浠称呼他“师伯”,关系也能显得亲近些。
一个时辰,云景晅突然“哗啦啦”的冒出头来,气喘吁吁的上了岸,很明显是跟禾浠一样,灵力枯竭所致。按理说,他的修为要比禾浠高得多,不至于才待这么一点时间,但首先禾浠的修为就不能以常理视之。而且他在岩浆里除了抵挡岩浆的热度,还要排除岩浆的阻力,四处寻找出口,所以灵力才会消耗得这么快。
岩浆下面可不像在岸上,寻找出口的进程慢了不止一星半点,而每次他又只能在下面待一个时辰就得上岸回复灵力,速度彻底慢了下来。
禾浠每天都会下去两次,虽然她是为了加快灵力的消耗,但也知道岩浆深不见底,越往下温度越高,压力越大,这个时候考验得可就不止是修为,还有对热度和压力的抗性。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以云景晅的修为,也足足用了半年才敢游到岩浆河最底下。
“我找到了。”刚一上岸,还未来得及休息,云景晅就踉跄着脚步来到禾浠面前。虽然此刻的云景晅已经竭力隐忍,但还是克制不住的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被下面的热气熏的,还是太过激动所致。
“找到什么了?”禾浠随口一问,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禾浠猛地抬头,盯着云景晅的眼睛,“你找到了?”看云景晅重重的点了点头,再看看云景晅竭力隐忍也掩饰不住的激动神色,禾浠终于确定,云景晅是真的找到出口了。
“啊……太好了!”禾浠一时激动,猛地朝云景晅扑去一把抱住了他。
一时间,所有人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