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深出了大楼,就看到了斜倚在车上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徐泽文抬头,看了一眼耸立在眼前的办公大厦,阳光下,大厦的窗子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说不定,此刻,在某一个窗户前,就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的情形。
“亦深,我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你了!”他低喃一句,似乎不过是随意这么一说。
赵亦深打开车门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你说,有几个人会像你一样,合作竟然要找知己的情敌,而且,还将心爱的女人往情敌那里送,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徐泽文摩挲着下巴,微眯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在他看来,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最蠢的。
“是吗?”男人的神情平静,言语低沉,一双眼睛微敛,让人看不到眼中的情绪:“阿泽,你似乎忘了,正因为是情敌,所以他才会很好的保护她,在我没有办法顾及她的时候。”
“那你就不怕自己的女人移情别恋吗?”
“不会。”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这样的事情一点可能性没有。
徐泽文轻笑,只觉得赵亦深回答的太过轻率:“亦深,你别忘了,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
“可并非所有人都是。”赵亦深抬头,盯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认真。
那一刻,徐泽文觉得他好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别的什么,可当他打算看仔细时,他很巧妙的移开了视线。
他无奈,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耳边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赵亦深已经坐进了车子里。
徐泽文抬头,再一次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亦深,但愿你是对的。
他转身,坐进了驾驶座,踩下油门,车子驶了出去,在大厦门前的广场上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庄生拎着一些吃的出了电梯,却在抬眸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蹲在门前的女人。
他一愣,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怎么不进去?”
木微凉抬起头,目光还有些迷茫,当看清面前的人时,站了起来,“钥匙丢了。”
她回答的很自然,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一样,可实际上,他家的钥匙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包中。
庄生狐疑地看了木微凉一眼,只一眼就转了过去,拿出钥匙开门:“怎么还这么马虎?我记得你的钥匙一般都在一个钥匙链上,是不是你所有的钥匙都丢了?”
木微凉看着庄生拿着钥匙的手,很漂亮,含糊地应了一声。
庄生没有再问,打开了门,从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递到了木微凉的面前。
拖鞋是粉红色的,她以前常来他这里,这鞋是以前的,可现在看来,鞋面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像是经常被清洗一样。
她换了鞋,他像是以前一样,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她习惯性的走进屋里,将一些菜放进冰箱,然后抱着零食窝在沙发上。
这些动作做的顺畅自然,再加上她有心事,也就没有在意。
他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有些怔愣,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鞋子还没有换。
庄生迅速的换了鞋子,走到一边,帮她打开电视,找了她喜欢的节目,然后跟她说了一声:“你先看着,我去做饭。”
不得不说,庄生确实是居家好男人。
庄生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可是很少做,尤其是他接手庄氏集团后做得更少了,每次做,也都是木微凉来的时候,否则,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随便在外面应付一下也就过去了。
木微凉点点头,应了一声,捧着一包薯片,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节目,目光愣愣的,似乎很认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一点也没有看进去,庄生和她说了什么,她其实也不清楚。
庄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想起今天那个冷峻的男人,庄生就觉得好笑,他庄生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明明面前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他对她的保护竟然冠上了帮助别人保护妻子的美名。
他摸摸鼻子,叹息一声,挑选了一些木微凉爱吃的菜,进了厨房。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人物对话的嬉笑之声,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某女捧腹大笑的声音,从始至终,那个人都很安静。
这样的分心,导致他切菜的时候切到了指甲,还好,并没有切到手,没有流血,否则估计会让某人觉得歉疚。
经过这一次,庄生切菜的时候不敢再分心。
不过是两个人,也吃不多少,庄生做了三菜一汤,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他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木微凉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堆垃圾袋。
庄生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今天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去超市的时候顺便给某人买了零食。
那本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他每次去超市都会买零食,或多或少,可他从来都不吃,以致于那些零食放在冰箱里最后过了保质期都被他清理了出去。
木微凉依旧茫然地往嘴里塞着零食,突然塞进了一把空气,她抬起头就看到庄生无奈的目光。
她嘿嘿一笑,下意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太饿了,把你零食吃了这么多。”
“赵亦深是穷鬼吗?连饭都不给你吃?”庄生无奈说了一句,可话一出口,瞧见木微凉略显暗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