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典韦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的杀到庞德身边,和庞德汇合到一处,自己手下的将士就像是脆弱不堪的苍蝇,被典韦随手轻易的抹杀,张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形同死灰。
一名心腹叛将悄悄来到张举身边,低声说道:“圣上,今日怕是守不住渔阳了,圣上还需早作打算。”
张举如同死灰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无力的说道:“依你说,该怎么办?”张举在见识到敖烈麾下众将的武勇以及士兵的精锐之后,心中实在兴不起抵抗的意志,长年花天酒地的生活,早就把他那点为数不多的锐气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那名叛将向城北的方向指了指,道:“现在敖烈三面围城,只有北门还没来得及合围,依为臣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臣护着圣上从北门出城,然后到乌桓借兵,再杀回来。”
张举无力的向城北看了一眼,然后叹息着道:“小霸王...敖烈...敖墨寒...难道你是孤命中的克星吗?”扔掉了佩剑,张举意兴阑珊地下令:“走吧,咱们从北门出城。”
那名心腹叛将暗中招呼过来一千多亲信叛军,然后保护着张举悄悄地离开了战场,浑然不顾尚在浴血奋战地数万大军,也许,剩余的数万大军,在他看来,就应该理所当然的留下来继续和汉军厮杀,吸引汉军的视线,为自己等人的逃离做掩护。
很快,张举的逃离被有心的叛军发现了,叛军中不满的情绪开始高涨了起来。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当初张举官职高,叛军们听他号令也就算了;后来张举还举兵造反自称天子,幽州牧刘虞待民亲厚,跟随张举造反的叛军很多人家里都受过刘虞的恩惠,但顶头上司张举造反,所以也只好跟着造反了,这一点也不提了;可问题是,大难临头之际,张举竟然一声不吭地跑了,留下数万叛军给他和随从们打掩护,这就让叛军们的心里不是滋味了。
所以,叛军的阵营很快出现了分裂,一部分人开始丢掉武器,默默地投降;另一部分张举的死忠,还在拼命地抵抗着,试图为张举赢得多一点的时间,让张举逃离渔阳。
对于投降的叛军,敖烈一向很是优待,从不乱杀俘虏;而对付顽固不化的叛军,敖烈的宗旨则是不留情面。秉承着这一宗旨,典韦像是杀神一般,把裂地双戟舞动的,仿佛是天神手中可以轻易慑人魂魄的神器一样,手起戟落之处,总是带起一片血雨,顽抗的叛军们惨叫着,被典韦和五百虎贲精锐杀的尸横遍城墙。
看到典韦冲乱了叛军的阵脚,黄忠收起了弓箭,拔出腰间的钢刀,带领庞德所部的步兵向典韦追去,同时把跟随自己登城的弓箭手留了下来,负责保护因受伤而退下来的庞德。
别看黄忠已经年过四十,可是他手里的刀却依旧锋利,正应了那句老话——宝刀不老。黄忠一言不发地杀向叛军,手中刀和他的弓箭一样锋锐,每一刀的轨迹都及其考究,飘忽不定的从刁钻的角度划向叛军身上要害,似乎黄忠手里握的不是刀,而是一根抖动着飞在空中的利箭,让人摸不清落点。
刚刚被典韦狂暴的双戟洗礼了一遍,侥幸逃生的叛军们还来不及喘匀一口气,就又迎来了黄忠带着飘渺味道的杀戮。黄忠的动作比典韦看上去文雅了许多,但是在他那飘逸的动作下,死在他刀下的叛军一点也不比典韦戟下的亡魂少,飘逸中带着凌厉的杀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杀机,这就是黄忠银龙锁月刀法的精髓。
渔阳的城门在汉军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被撞开了,马超一马当先杀入城中,手中虎头湛金枪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四散飞舞,几个呼吸之间,守在城门洞内的叛军就被马超斩杀了十多人。马超是个急脾气,又有心建立头功,所以才第一时间冲进了城中。不过不要忘了,敖烈麾下的急先锋可不止马超一人,紧随其后的,则是早就蓄势待发的太史慈。太史慈进入城门洞中看到马超已经清理了一些叛军,心中大急,怕被马超抢先建功,当下也不发话,手中虎胆锦牙枪舞的比马超更快、更疾,力求尽快清理完城门口处的叛军,尽早杀入城中去斩杀张举。
在马超和太史慈两员虎将的带领下,两人部下的士兵们也都抖擞精神,互相竞争起来,看看到底是哪一部人马杀敌更多。当然,这种竞争是良性的。在敖烈麾下,所有的将士都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窝里斗这种普遍的现象,在敖烈军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就是敖烈平时体恤将士、用后世思想治军带来的正面影响。
经过短暂的冲杀,城门口的叛军很快被清理干净了。马超和太史慈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友好的挑衅之色,两人无声的达成了协议,看谁能先抓到张举,落后者则要请抓住张举的人喝酒。
视线移开,马超和太史慈分别招呼着手下,向城内不同的两个方向奔去,沿途遇到顽抗的叛军,两人也就顺手清理了。
城外的战场上,微微刮起了东风。快要入冬了,东风是这个时节很常见的风向。敖烈的声音在虬龙面罩后面响起:“东经过这一战,元气大损,想要恢复元气,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行。”
贾诩微微摇着头,说道:“主公,诩听闻张举荒淫无度,大肆修建宫殿,征召民夫劳役,对渔阳城的经济造成了严重的损坏,同时也耽误了百姓们的春耕秋收,与这些相比,这一战造成的损失,反而是微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