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大清早的瞎叫什么!”
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昏沉的木真真对侍女的尖叫很是不满。
侍女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磕头求饶。“公,公主恕罪……”
“滚滚滚,大清早的晦气!”
木真真没好气的走到梳妆台坐下,她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在南齐,她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那些贵族公子哪个看见她不是双眼发直的。
所以她相信,凭借她的美貌和智慧一定能够将墨战征服!
跪在地上的侍女看木真真一如往常的坐到铜镜前,身体就不由得哆嗦。
木真真习惯性的往自己又厚有黑亮的头发摸去。
可奇怪的是,这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木真真一惊,认真往铜镜内一看。
下一秒,使者馆内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木真真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目惊恐圆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到哪里去了!”
木真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就冲进屋中。
“出去,所有人都滚出去!”木恬恬失魂落魄的走到木真真跟前,在看见那根自己一模一样的情况时,心里突然有些平衡了。
等到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木恬恬才抓着木真真问道:“真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恬恬一把扯下头上的绸布,露出那光秃秃的脑袋!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感觉那些伺候的侍女眼神有异样,当她到铜镜前一照。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头发没了,一根都没有了!
而眼前的木真真情况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头顶上那三戳只有拇指那么大的毛,其余的头发也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三戳可笑的毛在那里晃荡!
饶是木真真平时隐藏得再深,这时候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在古代,尤其是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头发的重要性,就像是手掌上的拇指,这手,没了手指还能看吗?!
“你,你也……我,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木真真是真的要被气疯了!要知道今天她可还要去找墨战的!
现在这个样子,要她怎么出去?
能够悄无声息的潜伏进使者馆,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剔掉她们的头发,这人就算不是高手,也绝对有高手护着!
这也就是头发了,若是昨晚那个人想要她们的命,岂不是信手拈来?
想到这里,两人都感觉背脊一阵发寒。
“真真,怎么办?没有头发我们要怎么见人?”
木真真已经惊怒得没了表情,气息沉沉的坐在椅子上沉默。
木恬恬知道木真真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催她。烦躁的等在一旁。
木真真双手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又再次攥紧。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稍稍冷静了些。
“对方这是在警告我们!”良久,她才憋出一句话。
“警告?”
“没错,若是他想要杀了我们,我们如今也不能坐在这里。这是警告。”回想她们到了西京之后做过的事情,只有一件,能够将人激怒。
那就是给墨睿下毒。
“想来对方是知道我们对那傻皇帝下手的事。”
“那人是谁?”莫名的,木恬恬突然想起昨天在皇宫中遇见的顾容裳。“会不会是那个顾容裳?”
如果是之前,木真真一定会觉得顾容裳肯定没有那个本事,可是现在,她也迟疑了!
因为她潜意识的觉得,墨战是不会舍得对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所以那个人就是顾容裳无疑了!
“哈秋!”
正准备给墨睿注射的顾容裳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差点没把针孔给扎歪了。
什么人在念叨她,真是的。念叨也不知道分时候。
注射完后,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顾容裳打了个哈欠,晚上睡眠时间短就是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精神。
“水……喝水……”龙榻上的墨睿突然动了。
顾容裳关上药箱返身走回去。
“小睿?”
“水……”
顾容裳听清,用一支干净的注射器装了一管子温水给墨睿喂了下去。
喝了水,墨睿这才觉得干渴的喉咙得到了一丝滋润。缓了口气,虚弱的睁开眼睛。
“初,初一……”在第一眼看见顾容裳时,墨睿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顾容裳看这他虚弱却依旧澄澈的大眼,只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咙,难受的让她眼眶发热。
“小睿,对不起……”
“初一,为什么……我,好难受。”
“难受,哪里难受?”
“这里,这里好压,压着难受……”墨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顾容裳今早听诊的时候就感觉到墨睿的呼吸有些异常。胸口有淤血。
不过她不打算给墨睿手术排淤,手术要全麻伤口创面大,太过伤身。她知道还有一种办法,不过她做不到,但某人可以做到。
想到那晚被强虏出去顾容裳就有些郁闷,别以为她现在就没事了,她心里可还是有气的!
“小睿别怕,过几天就好了,你现在乖乖地在床上躺着,不要乱动知道吗?”
对顾容裳的话,墨睿还是很听从的。“初一……你不要走……”
看她起身,以为她是要离开。
墨睿急了。
顾容裳从药箱拿出一个量血压的仪器,走了回去。“我不走,我要看着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