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洁的回答,似乎没什么意义,但是田震却已经从刘阳那把快废掉的剑上猜出了其他东西。
然后问道:“光和声音呢?”
刘阳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田震,最终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那尊棺椁。
田震已经得到了答案,因而他的心情和刘阳此时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在甬道中陷入绝境时,他的身下曾出现一片白光,脑海中响起一个似真似幻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田震离开。
田震不想放弃这场机缘,于是奋力逃出了白光,然后来到了这里,然后他看见,自己想象中的机缘并没有出现,因为这里除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就只有中央的那一尊棺椁。
轰动整个古武界,让数名顶尖的古武者讨论了数日,才确定了墓中所得的分配方案,然而,到最后,他们发现他们一直在商议分配的,居然只有一尊棺椁而已……
“或许那道白光就是送我们离开的,我们应该听从那个声音的意见。”田震开口道。
刘阳默然不语,只是眼中已经出现了失望的神色。
“而且,我觉得我们可能永远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田震再次说道。
刘阳失望的神色已经被不安取代,因为田震的话恰恰戳中了他心中那份隐约的猜测。
随后,不安尽数化作带着愤怒的漠然。
“永远离不开这里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刘阳的声音响起,然后持剑而来。
刘阳为田震准备的那一剑早已完毕,又因为田震说出的话竟然让他堂堂剑圣心境动荡,出现了不安,刘阳视之为羞辱,更添怒意,这一剑的威力更添几分。
一往无前的剑圣,破损的剑在此刻仿佛又修复如初,准备的一剑,果真便只是一剑,这一剑只是刘阳持剑而进,仿佛是蹩脚的武术指导故意设计的看似威风,其实破绽百出的招式。
然而,看似简单,甚至有些糟糕的一剑,在剑圣手中,却是返璞归真。
田震的眼中根本看不到能够避开这一剑的空隙,尽管对方明明只有一把剑,却仿佛整个空间都变作了夺命的剑刃。
于是,田震背负的双手间夹着的一片残破的纸片飘然落地。
剑出的那一刻,门外的地级武者们再次激动起来。
“好强大,剑圣大人的剑好多!”
“据说剑圣大人已经是天级后期,看来此言不虚,那个特组的家伙先前居然口出狂言,以为自己能杀剑圣?现在他终于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了!”
“也为他手中我等同门的命!”
众地级激动说话的时间,刘阳早已来到田震身前,剑尖已经来到田震双眼之间。
这时,田震双目微微一凝,忽然轻喝一声:“着!”
下一刻,仿佛这简单的一个字耗费了很多力气,使得田震的脸色骤然苍白无比,一直悬浮在身侧的红色蛇牙,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身后飘落的纸片瞬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道只有田震可以感觉到的波动,瞬间****向刘阳的眉心。
已经来到双眼之间,甚至已经抵住了田震的皮肤的剑尖,陡然停了下来。
并不是绝对的静止,因为剑尖还在颤动,虽然无法继续前进,却依旧在田震的眉心画下了一团凌乱的血痕。
“呼——”
田震重重的舒了口气,向后微微仰身,然后侧跨一步,避开了剑尖,捡起地上的蛇牙反握住,然后走到刘阳的身边。
刘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漠然,有的只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从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如果真的是身体被束缚,或许他还可以尝试去挣脱,但是事实上,刘阳隐隐感觉被束缚住的并不是自己的身躯,而是其他某种更为玄妙的东西。
刘阳想到一个词,灵魂,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的灵魂被某种东西束缚了一般,刘阳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荒唐,但是现在他的感觉却偏偏的确如此,他根本使不出半分力量去挣脱束缚自己的东西,因为这种力量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灵魂有力量吗?刘阳相信有,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用。
因为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魂魄是真实存在的,也因为田震居然能做到这种直接攻击灵魂的手段而感到不可思议。
剑阁信奉的剑道是一往无前,然而,现在剑圣刘阳却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为了追求什么完美的杀招而拖延那么多的时间,因为田震这种手段显然也是在刚才那个时间准备出来的,他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自大,如果早些将田震当做一个十分危险的对手,而不是自以为对方对自己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胁的话,现在自己又怎么会面临这这种局面?
然而从未后悔过的刘阳,也同样知道后悔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现在田震已经拿着匕首走到了自己身边,并举着匕首缓缓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剑圣,只是一个称号,刘阳不是圣人,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也会恐惧,如果现在他能说出话来,或许还会像是个小丑一样求饶。
门外的武者们在刘阳忽然停住时,便已经纷纷安静下来,当他们看到田震拿着匕首放在刘阳脖子上,而刘阳却只能面露恐慌和畏惧时,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
明明剑圣那一剑强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