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我只是觉着,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咱还是不要做得太绝了。”
“砰!”桌上又是一声闷响,柳氏见着顾贤南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十分不爽的砸了一下桌子。
“我们绝?到底是我们绝还是他们绝?如果不是采荞伤得不是地方,我就该让你好好瞧瞧她的腰!那青紫一片,肿的跟鼓包似的,要不是韩大夫给了好药,今儿个能不能下床还两说!我采荞是杀了她爹还是灭了她娘,她用那黑手掐我采荞,女娃儿最重要的就是肚子那块儿了,她下那死手是为了干啥?我告诉你,今后别想我拿出来一个子儿给那边!”
见着柳氏气得胸前剧烈起伏,顾采荞心里正偷着乐。如果不是碍于顾贤南在,她简直就是想给柳氏鼓掌以资鼓励。
太给力了!
她家的包子,总算是戳瘪了一个了。
顾贤南瞅着自家脾气越大见长的娘子,底气却越发的不足,瑟缩着手脚轻轻的扯了扯柳氏的袖子,“娘子,我知道他们对采荞做了什么。我也没说要拿钱补贴他们,我只是、只是想说等爹娘种了鬼芋,咱、咱别不收就行了。”
说完,视线有些心虚的看向了顾采荞。
谁知道一向向着他的闺女却扬起了下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好似没看见一般的转过了头。他的耳力挺好,顺带着听到了一声她从鼻子里发出来的轻哼。
“哼。”
柳氏见闺女心里还不顺,更是把顾贤南也记恨上了。
“你甭想了,想也白搭,说不收就是不收!你若不服气,那我明天就带着我的孩子们回娘家,再不回来了!”推了顾贤南一把,柳氏扭开了头。
“啊——”谁知道顾贤南却惊呼一声,从板凳上滑了下去。
柳氏一见自己竟然把他推到了地上,顿时张大了嘴巴扑了下去,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为何偏偏要与他置气呢?不就是收了他们的鬼芋嘛,收了也就收了,左右不收他们的,也得上别家收不是?
心一软,就要认命。
“爹,你居然骗我娘!明明是你自己故意滑下去的。”
不得不说,顾采荞插嘴的时间段掐的是非常的巧妙,柳氏正拉着顾贤南起身,俩人都处于半蹲半立的档口。顾采荞的话,让心怀愧疚的柳氏一下子怒了,手一软,顾贤南就那么华丽丽的跌落下去。
刚刚那一次是有预谋的装摔倒,那么这一次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屁股了。
屁股处传来的死死疼意,让顾贤南的眼神越发的哀怨起来。
“爹,你别这么看我,该不该收他们的鬼芋现在说了不算。我跟你保证,只要他们不再厚颜无耻的欺负我,他们的鬼芋我看着收了便是。”爽快的给了顾贤南一个台阶,算是偿了他这条苦肉计。心里却暗暗冷笑:我只说收了便是,可没承诺多少钱收哦。
说完,转过头冷冷的盯了一眼已经封闭很久的旧门。
她知道,门后一直都有人在偷听,既然他们如此的想与她做生意,她成全他们便是。
门后确实有人,而且还不少。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几个人终于你看我我看你的嘘着嘴退到了主屋里。厢房与顾采荞家隔得太近了,他们既然能听别人的墙脚,也怕别人听了他们的去。所以,都来到了老俩口的屋子,小小的庆贺一下子。
顾老爷子眉开眼笑的扒拉着他的旱烟杆,抠出里面残余的烟屎,重新卷了一截旱烟,塞了进去。一头塞进嘴里,一头直接放到了火红的炭火上,猛吸俩口气,那旱烟便点着了,他也直起了腰,将烟杆拿在手里。
“我说的没错吧,老三终究不是那起子心狠的人,采荞那丫头再聪明她也越不过她爹那儿。都给我老实的回去歇着,等时期到了,咱那地里该种啥种啥,其他的不用担心。”
顾贤德却不太放心,总觉得现在的老三跟以前的自己越来越像了,柳氏那个婆娘也越来越不把爹娘与他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今儿个虽然柳氏和顾采荞妥协了,难保哪天又给变卦了,连顾贤南也压制不了。
“爹,我觉着老三越来越没用了。现在那个家里,哪还有他说话的份,没看都是柳家那婆娘和那个赔钱货说了算吗?”
“就是就是,爹,要不然你去让我三哥把柳家那娘们休回青平村得了。那样,采荞那丫头就只能跟着老三,重新与咱们成为一家人,那她的那些个赚钱的法子,可不就都……”顾贤良眨巴着那双鼠眼,仿佛已经他所预期的那一天似的,满肚子都是些奸猾的馊主意。
顾老爷子眼神一冷,手里的烟杆朝着顾贤良就是一敲。
“扯你娘的蛋!休妻是多光荣的事吗?再说了,当初老三家的差点死了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采荞那丫头心气多大,若真把老三家的休了,那丫头怕是彻底要疯,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被顾老爷子一吼,顾贤良只得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到了一边。
“爹,我觉得采荞那丫头说的话能信,只要咱们别对三哥三嫂还有几个孩子做啥过分的事儿,采荞就不能对咱那般狠心。她昨晚那些话,也不过是气急了罢了,咱们,昨晚确实有点过分了。”
自己家的那口子昨晚是怎么对待的采荞的,别人看不到,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怨,就算采荞她不收他们的鬼芋,他也怪不着她。
顾贤杰这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