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傻话?为了你们几个,娘再辛苦点儿也是值得的。”被顾君友握着双手,方氏只觉得冰冷的心头注入了股股火热的暖流,让她忘却了吴氏跟前所受的委屈。
顾君友忽地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腰包掏去。一把,摸出了顾采荞在吴氏和方氏离开之后又给他的十五文钱,放到了方氏的手掌心。
“娘,你看。”
哗啦啦的铜板碰撞声响起,方氏虽然还没看到,却也知道儿子放入自己手中的是铜板,顿时愣得不知所措。“二郎,这、这是……”
“娘,这是我的工钱,其实今天采荞给我的工钱是二十五文钱。刚刚您跟奶没听错,她数了二十那时,是在给我数工钱呢。只不过她怕你和奶会全收了我的工钱,就偷偷给我使眼色,说只给我十文钱。”
方氏傻了眼。
顾采荞那个丫头,为什么要对她的二郎这么好?她很清楚,莫说二十五文了,就二郎这样的娃儿给她干那点活,其实也就是几个铜板的事儿,所以当顾采荞说十文钱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她没亏待她二郎了。
可是她居然给了二十五个,真是闹不懂那丫头是不是钱多的没地花,这么个糟践法。给王家那俩小子也开了那么多,真真是浪费啊。
“哎,那个采荞也是个浪费的丫头,就那么点事儿居然一人就村里好多个孩子都在做呢,太浪费了不是。”
顾君友忙偷偷一乐,将方氏捧着钱的手指一个个合拢,让她将钱拿好。
“娘啊,你真当荞妹是个傻瓜不是?你以为谁都能拿二十五文吗?除了我这份儿,其他整个村子里帮忙的娃儿,一共才拿了二十文而已。”
“啥?”方氏手一颤,险些将铜板掉到了地上,亏得顾君友动作快,一把接住了落下的几个,重新放回了方氏的手心。
“娘,从小到大儿子就不善言辞,也很少跟你说啥。有些话,我今儿个说了之后,往后就不会再重复了。娘,我今天不只帮荞妹四下宣传去了,我还去了王家,帮着荞妹收鬼芋来。荞妹还跟我说了,爷奶不送我读书没关系,爹娘供不起也没关系,可我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多读几本书,对我自己以后有好处。她还说了,那鬼芋的生意也带上我去做,也会给我算工钱。
所以,我打算以后都跟着荞妹一起干,她给我开的工钱很不错,但是娘,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啥啥都全部交给奶了,大哥已经十七岁了,都该说亲了,还有我和芯妹都不小了,这一年一年的,咱靠不住中公的人,咱得靠自己,你说对不?”
听了顾君友一席话之后,方氏再次流下了眼泪。不过这次不是委屈的,是高兴的。
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不过出去了一天,儿子竟然变得如此会打算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她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的算计来算计去了,不枉她认了这么些年哪。
“好,好,你咋说,娘就咋听你的。以后都跟着采荞干活,那明天也还得去吧,那你快点儿休息,明天早点去,好好跟着采荞干。”
方氏起了身离开了床边,体贴的替儿子解开了被褥,推攘着儿子赶忙休息,然后自己一边抹泪一边笑的走出了顾君友的房间。
望着方氏喜极而泣的模样,躺在床上的顾君友忽然觉得很轻松。
原来幸福也可以如此简单!
吃过了饭,顾采荞本来打算睡觉了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谭俊那事儿想了起来,于是搬着凳子领着顾君白来到了顾贤南俩口子的房间里,准备商量一番。
“爹,娘,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呀?”顾贤南瞅着顾采荞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不禁猜测,莫不是又有啥赚钱的法子了?
“爹,你认识村头那边的谭俊谭大叔吗?你可知道他在外面是干啥的?”谭俊说起顾贤南的时候,那毫不客气的抨击让顾采荞记忆深刻,在她看来,能够这么抨击一个人,要么俩人感情特别好,要么关系特别差,可是如果真的很差,谭俊会想收小白为徒弟吗?
果然,当顾贤南听到谭俊的名字的时候,唇角竟是微微勾了起来。
“谭俊啊,我自然认识,小时候一起玩过。但是他中途出去了好几年,也是最近两年才搬回来的,关系也没有以前亲厚了。”
“那谭俊大叔他可有啥本事吗?今天我在王家收鬼芋的时候,碰到他了。他张口闭口就想拐带小白去给他当徒弟,小白也的确需要一个师傅,可是我总得知道他都会些啥,才放心把小白交给他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是不了解清楚,拜错了师傅,岂不是害了小白一辈子。
可顾贤南为难了。
他尚未娶妻的时候,谭俊便出了村从军去了,一去便是数年。待谭俊归来,他已经在集上从商好几年,常常出门在外,而谭俊则很少出门,老实的在村中种田,俩人只是匆匆见过两次面,未曾说上几句话。而他回到村里这一个月,更是未曾来得及跟谭俊见面。这,让他如何能够了解谭俊是干啥的,有啥本事?
看着顾贤南为难的模样,顾君白撇了撇唇。
“叔,你以前去江南的时候,可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咱们天越国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商业发达,人杰地灵,每一个省市都是周边各国梦寐以求的土地。为了在天越国的领土上分一杯羹,各国这些年纷纷加强军队训练,以图谋分割掉我天越。其中,又以西边的风尧国与北边的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