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他病着的份上,朕一定把他绳之以法!”大昀皇气得脸色发青,在御座前走来走去,“这样的人品,如何当大昀的太子?如何君临天下?”
这就是要废太子的意思了!
刘皇后吓得脸都白了,一颗心猛跳,几乎要蹦出胸腔来。
“皇上!”她加重了语气,悲怆的瞪着大昀皇,双目泣血,“皇上,你不能听信馋信,皇儿他已经贵为太子,他要什么没有啊?用得着去抢睿王的东西?”
虽然是事实,事到如今也只能来个死不认帐,反正又不是在太子府上搜出来的!太子的病刚刚有了起色,怎么经受得住被废的打击?
“那你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昀皇冷笑。
“是睿王,睿王他在陷害太子!”刘皇后哭喊着叫。
这位前皇后所生的王爷本是在真正的大昀继承人,若不是她设计了前皇后,诛了王氏一族,以皇上对他的宠爱,绝不会被发配到子规城,而且一去就是十年。但是,太子病重就是睿王上位的最佳时机,而且这一次睿王回来,皇上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她绝对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要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私训练军队呢?”舒夜冷笑。刘皇后真是老了,心计不不如从前了,这个时候拉他下水,激怒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连军队的事也被挖出来了?刘皇后大惊失色,不顾仪容朝舒夜扑了过去:“睿王,休要信口雌黄!”
大昀皇看着她,一个劲的摇头:这个泼妇,他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
“儿臣自然是有证据才敢说的。”舒夜轻轻一闪,便避开了她的攻击,他淡定如山,“京城往西三十里梧桐岭便是太子私下练兵之地,何将军已经带兵去围剿。人虽然转移了,东西还留着!养兵需要钱财,太子一向以清廉著称,哪里来的钱财养兵?”
刘皇后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勉强撑着,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是栽脏嫁祸!”
“是不是栽脏,等何将军回来就知道了。”舒夜冷笑。
刘皇后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皇上,我们谈谈。”
大昀皇看了舒夜一眼,舒夜行礼退下。偌大的仪元殿就只剩下大昀的帝后。
大昀皇缓缓的踱到刘皇后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皇后,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们!皇儿他是一时糊涂……”
“糊涂?这样糊涂的人能挑起大昀江山吗?”大昀皇冷笑。
刘皇后彻底的慌了,她抬头仰视着帝王,一个劲的重复着:“皇上,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呵呵……”帝王冷笑,蹲下身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渐渐变成了厌恶,“兰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刘皇后看着他,心里兵荒马乱:“皇上,臣妾没变……”
“没变?哼!”大昀皇语气渐低,声音却像结了霜花,冰冷骇人,“你以为,朕为什么会知道有人从太子府搬东西?花瑞轩为什么会带着御林军等在必经之路?”
刘皇后终于恍悟,颤声问:“这一切,都是皇上你的阴谋?”
“别说得那么难听,比起你对若儿做的,朕做的实在不值一提。”大昀皇站起来,眼中布满恨意。“最起码,朕不会诛你九族。”
“若儿……哈哈哈……”刘皇后一怔,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大昀皇,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你是为了她报仇来了!可是皇上,你扪心自问,我哪一点儿比不起她?我比她还爱你啊!当年为你挡刀的是我啊!”
“是你杀了她,若不是舒夜命大,也早死在你手上了。光这一点儿,就足够了!”大昀皇道,“朕给了你后位,立了舒荛为太子,可你们还不满足。朕的孩子们,要么生不下来,要么早夭,你说,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吗?朕的三皇子是你的毒死的吧?还有四皇子、二公主……你说说,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后宫皇嗣的零凋,全是她为了保证儿子的太子之位,在那些隐患刚刚萌芽的时候就掐断了!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朕怎么会知道?”大昀皇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当朕是傻子吗?”
刘皇后快要晕了,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不敢相信的摇头:“不是的,皇上,不是的……”
“兰心,朕忍你很多年了!”大昀皇冷冷扬唇,“等何将军回来,你就自己认罪吧!舒荛病重,朕可以饶他一命,但太子之位已是不可能。至于你,以死谢罪吧!”
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一天之间,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无法相信,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竟败在这一天!而且,败得这样快!
大殿陷入沉默,清香袅袅,怎么也平不了心中的怨恨。
“皇上,你早就在布局了吧?”
良久,刘皇后问。
“没错!”大昀皇答,丝毫不觉得愧疚。
“一年以前?”她不甘心的再问。就是一年前他夜访睿王府,有意授睿王帝位时,她开始让太子练兵,以备不时之需。谁想,反而中了皇上的计中计!
“更早以前!”大昀皇道。
刘皇后颤了颤,终于心灰意冷。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刘家根基足够深,却不想,与帝王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等于在自投罗网!可笑她,直到人家收网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