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雪狐终于有了活力,大清早就在仪元殿里蹦哒开来。
舒夜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吵醒的,他睁开眼便看到一抹灵活的白影在殿中窜来窜去,喜上心头:“央儿,你好了?”
雪狐却像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扯着纱缦玩耍。
舒夜愣了愣,翻身换了个睡美人的姿势朝她招手:“央儿,过来!”
雪狐只是看了他一眼,眼里出现丝许怯意,不安看着他。
“你怕什么?我又不怪你,我已经命人暗中查访你中毒的事,不日就会有结果了,你不用再怕,快到,过来让朕看看!”舒夜耐心的哄着,单纯的以为她只是被毒怕了。
雪狐看了看他,似乎也明白自己没有危险,继续扯着纱缦玩。
舒夜傻眼了:不会是留了后遗症,变傻了吧?他赶紧下床,鞋了都来不及穿赤足下来,不妨踩上一堆软软的东西,臭味袭来……
他全身一僵,难以置信的低头:他竟然踩到狐狸屎上了!
虽然是这狐狸是他老婆,但还是很恶心啊!再看看四周,竟然不止这一处,有好几处雪狐的杰作!
而雪狐对此毫无知觉继续玩自己。
“来人!”舒夜只好唤人。
“奴婢在!”玉儿闻声率了两个宫女进来,一看到殿内的情况也傻眼了。雪狐来仪元殿半年多了还从未像今天这样随地大小便过!幸她是历练过的大宫女,当即吩咐小宫女,“快去打水。”
“是。”
玉儿抬了凳子让舒夜坐下,先用布巾给他擦了脚,宫女打了两盆热水来,连洗两盆心里才舒坦了一些。舒夜看看玩得不亦乐乎的雪狐,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玉儿抱她去洗洗,你们两个把殿里处理干净。”
“是。”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舒夜去外间换装上朝。不管怎么样,她能精神了还是好的。
这天早朝,舒夜一直在带微笑,让一班臣工们如沐春风。才下朝他就赶往仪元殿,一进仪元殿就感觉到不对,他皱了皱眉,暗想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一面走一向吩咐周顺:“去请顾林!”
然而进到殿内,便看到玉儿神情呆滞,他的心悬得更紧了,顺着玉儿的目光看过去,他也呆了。
雪狐正在撕咬一只鸡,还是一只带毛的活鸡!此刻已经被它咬开,正大快朵颐,嘴边两边的白毛已经被鸡血染成了红毛。一地鸡毛、被扯碎掉落的鸡肉……
舒夜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这,这,这还是他的央儿吗?
央儿从来不吃生食,更不会去抓鸡吃!
心里的不安愈来愈来盛,他扶了门框,问玉儿:“玉儿,它自己捉的?”
“是啊,我刚嘱咐它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她弄果子糕点,等我进来它就在殿里捉鸡!也不知道它从哪里赶来的鸡,然后就这样了……”玉儿说。
空中还有鸡毛打着旋落下来,好巧不巧的挂在玉儿头上,十分滑稽。
就在这时,顾林匆匆赶来了,一进来看到已然吊滞的君王吓了一跳,以为是君王有恙,急忙下跪请安:“皇上!”
“顾太医,你总算来了,你快看看花花它是怎么了!”舒夜急忙道。
额,又是看宠物?顾林愣了一下,不乐意的上前,雪狐正吃鸡吃得欢,陡然见陌生人以为是来抢东西的,乍毛的跳起来瞪着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林无法接近,只能说:“皇上,它不让臣碰啊!”
舒夜也被它这样的举动给弄懵了,烦燥的低吼:“你不会按住它吗?”
顾林:“……”
玉儿见状,迅速拿了一块布扔过去,把雪狐罩在其中,再往前一扑,兴奋的喊:“按住了!”
雪狐在布下不停的挣扎,一点儿也不配合。玉儿干脆坐在地上和它奋斗。
这场面……
顾林再度抽了抽唇。
而舒夜却只顾着它的宠物,都成这样了还犹在提醒:“小心别弄伤它了。”
幸好玉儿带狐狸带得有经验了,不多时就制住了它,还把它从布包里开出来,对顾林道:“顾太医,现在可以看了。”
顾林一阵无语,耐着性子上前察看了一番,说:“皇上,它好得很啊!已经恢复元气了!”
“不对,一定有问题,她在吃活鸡!饮毛茹血!”舒夜摇头,依旧无法接受不现实。
顾林唇角一抽,道:“皇上,饮毛茹血是狐狸的天性……”
“不,这不是它的天性,它一向只吃水果和熟食的。”舒夜说。
“对对对,它从不吃生肉的,这太不正常了!”玉儿连声附和。
“玉儿,你也觉得不正常?”舒夜问。
玉儿点点头:“皇上,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奴婢觉得这雪狐不是原来的花花了……”玉儿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帝王的脸色。
舒夜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里有风云不断的聚散着。对,这不是他的央儿!雪狐一定是被人调包了!
“该死!”他低咒一声,用力捶在门框上。
上好楠木制的门框应声而碎的。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算计朕!”
砰!再一拳,整座门架都塌了,咣郎咣郎的响声间木屑灰飞窜而起。玉儿陡了一下,下意识的忽紧了雪狐。而顾林也被君王那随时都会溢出来的怒意给吓到了,讷讷的不敢吭声。
帝王一怒,伏尸万里。
可皇上的宠物怎么会被人调包了呢?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