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央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再轻轻的把门带上,一转身,却和薛容迎面撞上。
“央儿,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薛容轻声说。
从舒夜忽然来到,他就知道她会选择不辞而别。就像她每一次离去。
无法面对,只好不辞而别。
“是你,吓死我!”花未央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伤心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会理解的。东西呢,准备好了吗?”
薛容叹口气,把藏在身后的小包袱拿出来:“大的那一包是给女王的礼物,小的那一包是各种救命良药,替你备的。单独的那两瓶里面各有七颗药,白瓶是浓缩的堕胎丸,一天服一颗,七天后就没了,而且不会让你痛或者大出血,你可以带在路上吃。青瓶的是流产后的补药,可何你体质不受损。”
他准备得这样周到,这世上怕也只有他能配出这种“流产于无形”的灵丹妙药来。花未央喜不胜喜,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等我回来!”
“好,等你回来!”他用力点头。
心里却慌乱成了一团:那边的世界太凶险,她还能回来吗?他不确定。阻止不了她,只好挺她到底。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这个任性的决定而后悔。
“燕师姐呢?她准备好了吗?”花未央问。
“她在另一个出口等你,快去吧,不然我怕我会后悔。”薛容背过身,用力捏紧了拳头。
听他这样说,花未央跑得跟兔子似的,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神医谷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来时的路,另一个在冬之完的尽头,只是除了历任谷主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花未央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冬之园的尽头,燕霞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里牵着两匹好马:“师弟呢?”
“睡着呢,我们快走!”花未央跳下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便驰向远方。
燕霞紧随其后。
出了冬之园便是正常的季节,依旧青鸾的指示,她们要前往丛渊与青鸾会合。
梵音从那第三时空直接来到丛渊,一待就是几百年,最后也是从丛渊消失,所以她们断定,丛渊里的某个地方便联着第三时空。
舒夜只是被催眠,就算薛容再帮她加点儿药,也最多睡到明天早上,一旦发现她失踪,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追上来。所以,她要赶在他来前打开虚空去往第三时空!
她甚至忙得没时间吃堕胎药,算了,去到那儿再吃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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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的睡了一夜,舒夜睁开眼,揉揉眼,习惯性的伸手去抱身边的人儿,结果身边是空的!
人去哪里了?
舒夜猛的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她不在,衣服鞋袜也不在。而他的枕边有些土黄色粉末。他马上明白过来,衣服都来不及空就跳下床欲往外奔,奔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还裸着,又折回来胡乱的把衣服套上,打开房门一路向前冲一路喊:“央儿,央儿!冷风夜风!快滚出来!”
此时已经日上三杆,太阳明晃晃的照下来。他有些头晕,扶着太阳穴往前踉跄了两步。
冷风和夜风闻声赶来,莫名其妙的看着衣襟不整的主子。
“皇后呢?她可是出谷了?”舒夜急忙问。
“没有啊,我们听主子的吩咐,一直守着谷口,没看到皇后出入啊!”冷风诧异的说。
“真的?”舒夜半信半疑,好看的长眉皱起来,“那她去哪里了?”
冷风和夜风面面相视:“皇后不见了?”
“恩,我一醒来就不见她了,而且她还给我下了催眠药让我睡到现在!”舒夜一想到这就气得不行,“找薛容,薛容一定知道!”
主仆三人匆匆赶往春之园。春之园里,薛容正抱着儿子晒太阳,欢欢在他身边蹦哒:“舅舅,弟弟好乖啊,我都听不到他哭。他是不会哭吗?”
薛容好笑的摇头:“思儿很乖,不喜欢哭。”
他的儿子真心乖,好像知道爹带娃不容易,乖得不得了!用静。用杏儿的话来说,也跟她家小姐小时候一样乖巧。
凤姨的话大家信,杏儿的话却没人信——就她家小姐那刁蛮性格,能和乖巧沾得上边吗?
“这样啊?”欢欢明显不信,都两天了,楚天那混小子哭闹了n回了,薛思还一回没哭过呢,不知道他哭起来什么是什么样?灵动的眼珠子转啊转,趁薛容不注意,欢欢忽然出手,往薛思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哇哇哇……”
薛思放声大哭起来,并且痛得挥手踢足。
许久没见儿子如此“活泼”过的薛容一时适应不了,手忙脚乱的哄起儿子来:“思思乖,不哭不哭……”
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的凤姨和杏儿面面相视,皆满头黑线。这小公主也太调皮了吧,当着人家爹的面把人家给掐哭了!
就在这时,舒夜披头散发的带着两护卫闯进来,一进来就喝问:“薛容,央儿呢?”
薛容忙着哄孩子呢,抱着孩子团团转,置若未闻——儿子哭闹得真及时!一边哄一边往远处走……
欢欢则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家爹:“爹爹,娘不是在和你销魂吗?”
砰——
舒夜很没面子的栽到了地上。
冷风和夜风默默的扶起自家主子。
舒夜爬起来胡乱理了理衣服,再一看,现场哪里还有薛容的影子!他的心沉了下去,薛容有意逃避,那么央儿一定是离开了!
“薛容你混蛋!”
舒夜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