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他能上钩才行,你看现在他腿残了,脑子却不残,比那拓拔瑞聪明太多,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现在又放出话来,说自己不能人道,可见他也是煞费苦心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轻视这个残废——我还是怀疑他的腿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不是有我们的人么,盯紧些不就好了?”拓拔清不以为然,擦了擦自己嘴角。
一看到自己的血,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徳妃暗叹一声,自己儿子和那个残废相比,真是不在一个档次上。就连那个以储君自居的拓跋羽也不能和对方比较。这样下去,真是不妙。
“记住哀家的话,你不要轻易和那残废还是丑女对着干,会有人和他们一较高下的,我们旁观便好,最后才会得渔翁之利,”德妃语重心长地嘱托道,“像今日之事再不准发生了,明白吗?
拓跋清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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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夕刚才出了气,心情好的不得了,看皇上并没有怎么怪罪,她对皇上默默点了一个赞。
“除了武功,云丫头还喜欢什么?琴棋书画有没有擅长的?”
林云夕想了想,认真回道:“好像没有发现……”皇上善解人意地笑笑:“无妨,小轩在这方面可是大家,你可以跟着他学学——小轩,今日聚会,你弹一曲助兴吧。”
拓拔轩表情平静,作揖道:“儿臣遵命。”
立刻有宫女太监上来另备一个几案,放了一张古琴。
拓拔轩微微挪了挪身子,坐在几案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古琴弦上,拨动了几下,然后他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双手一用力,流水般的音符便从他的手下发出。
林云夕微微侧了身子,安静地打量着拓跋轩。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圆领袍,上面绣着水墨山水,整个人美的淡雅,仿佛是一个不沾染人间烟火的谪仙。那模糊了男女界限的容颜微微敛着,专注的看着古琴,似乎他已经完全进了音乐的世界。
林云夕内心某处有一处不知被什么击了一下,瞬间情思涌动,如河水绵延不休——此时的拓跋轩格外顺眼,那绝美的姿容,还有沉静的样子都让她离不开视线,她的脸不由就热了起来。
拓跋轩此时几乎成了一个光芒的中心,所有的人事物几乎都模糊了,成了背景。
大殿里的所有人也似乎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因为可以听拓跋轩亲自弹一曲的机会也不多,不管她们对拓跋轩的态度怎样,但有一个事实他们必须承认,那就是拓跋轩的演奏级别没有几个人可以超越。
一阵流水般快捷的音符后,拓跋轩双手一停,音乐戛然而止——表演结束了。
大殿里安静着,并没有人给拓跋轩鼓掌。
“啪啪啪!”林云夕一脸崇拜使劲给拓跋轩鼓掌,并且看着皇上道:“父皇,清王弹奏的怎么样?”
“还好吧,是他的水平。”皇上眼底是喜欢的,但是语气却没有多少欣赏的成分。
“儿臣是觉得他的水平是大家级别的,曲子也是难度很大的,可能众位兄弟姐妹欣赏水平没有到那儿,所以并不了解曲子的好处。”林云夕化身内行含笑评析着。
“何以见得?”皇上一笑,追问了一句,眼里满满的好奇。
林云夕环视了一圈,淡淡道:“如此好曲,连我这门外汉都觉得甚好,可这么多人的表情却如此木然,听完也不懂得鼓掌,可见刚才是真的对牛谈琴……”
说完,很惬意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对拓拔轩道:“王爷,以后就给父皇演奏好了,别人听不懂的……”
“放肆,”皇后坐不住了,柳眉倒竖对林云夕呵斥道,“如此没有教养,岂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大殿里本来有不少人想要回击林云夕,但是身份所限不敢说什么,但皇后一出来,他们立刻暗自高兴起来,这个丑女人连皇后、娘娘们也不放在眼里,简直是找不自在。
林云夕早看皇后望过来的眼神不友善,就知道和对方不是一个阵营,于是放下茶盏不卑不亢朝对方福身回道:“回皇后,我自幼出家便和义父一起生活,他从小教育我做人要厚道,不可以仗着自己有身份就欺负低微之人,有了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别人优秀了要懂得赞赏。
“如果您说的教养是指面对王爷精湛的技艺也不去欣赏,那不好意思,我的义父没有交过我这些。您骂我没有教养,那也是在骂我义父没有教养,我义父和皇上是兄弟,是一家子,那您也是间接的骂皇上没有教养……”
“简直一派胡言!来人,给本宫掌嘴!”皇后彻底被激怒了,立刻准备招呼人收拾林云夕。
“够了!”皇上微皱着浓眉扬手喝止住,接着继续道,“云丫头说的不无道理,小轩今日的演奏很好,朕有奖赏——玉如意一对,琉璃彩珠四挂,七彩锦缎四匹,还有,这‘听涛’古琴就赠给你了。”
拓拔轩听后,忙叩头谢恩。
皇后紧抿薄唇,看着林云夕,在这个后宫里,还没有谁敢这样和自己叫板,现在这个丑女人竟然不识好歹,仗着皇上的喜欢敢和自己唱对台戏!
林云夕根本不准备鸟她,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想想看,前身嫁给拓拔轩的目的并不仅仅出于遵守父命,而是和对方达成了某些交易。完成这件事,林在距才会让她的娘有个名分,而且估计她并不打算和拓拔轩有多久的婚姻,最后的归宿应该在云飞部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