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夕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言行有些矛盾,于是呵呵一笑,不再多说,心里只想着见了那个女人之后的一些打算。
远远的,有了一些建筑,高墙大院,黑瓦白墙,掩隐在青山绿水之中,俨然江南的绝美风景。
过了一道清澈的溪流,又踏上了青石板路,最终到了一个非宽敞的庭院,几株银杉矗立,绿荫遮蔽了半个庭院。
五间上房,明亮高大,门帘挑起,廊下七八个侍卫与侍女伺候着。看见有人进来,便有人进去禀告。
等林云夕和南辰到了台阶下,里面有侍女迎出来道:“主人请你们进去。”
林云夕和南辰对视一眼,领先一步踏上台阶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明显是一个类似议事厅的地方,地方宽敞,迎面一个不大的高台,距地面四五个台阶,上面一张紫檀木长椅,前面是一个书案,上面放着一些纸张以及笔墨纸砚之类,下面左右分别放着两列椅子,中间一条比较宽的通道。
此时那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儿,二十出头,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随意扎着流苏髻,淡扫蛾眉眼含春,娇艳欲滴,端的是美艳如花。
对方也正以挑剔的眸光看着进来的林云夕,此时的她身上站着一路的风尘,显然是连夜赶路,休息不是很充分,眼下有隐隐的青色,但五官秀美,肌肤如雪,尤其是那眼光,沉稳自信,步履稳当,虽然是客,却丝毫不见弱势,那风仪倒是颇有皇后的气势。
“明大人,久仰。”林云夕率先开口,微笑着冲对方抱了抱拳,用江湖之礼冲对方行礼。
明珠子淡淡一笑,回礼道:“飞云部落的飞云公主,我也是久仰大名——现在的你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传闻中你不是有一个胎记么?……”
她一上来就很直接之处林云夕那胎记,就好比很委婉的说林云夕曾经是很丑的无颜女,语气虽然很柔和,但是意思却很犀利。
林云夕毫不在意,将对方隐含的意思直接忽略,呵呵一笑:“明大人果然对我很了解,不过那胎记已经去除——不过这样的经历对我来说不是坏事,这样的情况下往往能够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良人。”
“哦?”明珠子似乎很感兴趣,给了林云夕一个手势请她坐下,然后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不过我听说你的胎记是拓跋公子除去的,而且是为了给一个心仪女子治病——这样说来,在他眼里,飞云公主可不就是药引了么?……”
听着对方的话,林云夕忽然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家伙对拓拔轩和自己的动态掌握的很清楚,可见她对拓拔轩情根深种,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好看的男人真是麻烦!
不过,她故意做出一个惊奇的表情望向明珠子:“明大人竟然有这样的听闻?真是,这世道,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竟然传成了这样?!既然明大人说起来,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当初给那个女子治病是我同意的,轩是经过我同意才那么做的,毕竟对方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我就放点血而已,替轩还了这个人情而已——我们是夫妻,这点忧我应该分的……”
明珠子一顿,似乎没有想到林云夕会有这样一番解释。所以她讪讪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丹蔻指甲,然后抬头莞尔:“既然飞云公主来了明海,那应该知道,明海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拓跋公子还有柳公子的伤都是我所救,而我索要的报仇也很简单,就是要求拓跋公子留下来。这笔交易已经做成,不知公主来是想要做什么?”
林云夕看对方如此直接,丝毫没有心虚或者作为女人应该有的羞赧,心里暗讽着,不过脸上却丝毫不变色,只是眼眸深沉了不少,思忖了片刻,迎上对方的视线,缓缓道:“我所知道的明海在江湖上富有圣望,虽然有交易,却也治病救人,超拔人与苦海,但从没有听过强人所难之事——难道之前听到的都是谣传,而这个才是实际明海的嘴脸么?”
南辰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替林云夕捏了一把汗——果真,皇后娘娘还是和从前一样,很敢说!当初面对魏国众位皇子的时候没有落了下风,在王府面对那几个不成器的女人更是游刃有余,即使面对聪明如斯的皇上好像也没有被占了什么便宜,如今面对明海主人,依然谈锋甚健,字字珠玑。
明珠子脸色一僵,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快速的扇了几下,然后脸色一沉,带着不愉快的语调回道:“?我将拓跋留下是这次交易的条件,怎么是强人所难?!”
“那他答应了么?”林云夕言简意赅反问道。
“是柳公子答应的,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可能出手相救!”明珠子冷哼一声,将扇子合上。
林云夕看对方有些气恼,心里有些痛快,她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忽略掉对方的不痛快:“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明示——您为何要留下我的夫君?您为何要以这个为条件呢?——我知道夫君他声名在外,为无数女子所倾慕,不知您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开出了这个条件?”
此语一出,明珠子沉默了片刻,淡淡回道:“若我说是,你当如何?”
南辰暗暗骂了对方一句,这样的直白,脸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明知道皇上已经有了女人,她还要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