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办法,你不要担心,只要你的机鸟可以飞出去,我写个字条给千影,他知道怎样做,”拓拔轩起身,似乎感觉了一下,有些窘态,有低声道,“差点害得你……”
林云夕有些尴尬,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丝说不清到不明的情绪,有庆幸,有感动,不过,她神色依然淡淡,回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不是已经将你打昏了么?……”
拓拔轩笑了笑,回头神色阴鸷地看了看窗外,看着并没有什么可疑,便走到外间的书案旁,握笔凝思,写了一封短信,交给林云夕。
林云夕结果一看,是一些奇怪的符号,自己一个都看不懂。
“这是我在行军打仗时和手下联系时用的特殊信笺,用的符号只有我们知道,这样,即使信笺落在别人手里,他们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拓拔轩看林云夕不明白,忙轻声给她解释了一下。
林云夕嘴角一勾:“你是以防万一,我明白,你等着,我马上办这件事。”
拓拔轩点点头,含着笑看着林云夕。南辰离开的时候就说要去林云夕想办法,他一度犹豫不决,担心会让她作难,可是现在她来了,他反倒欣慰不已——办法总会有的,但是能和她在一起,总是让人感到开心。
林云夕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食指长短的小机鸟,打开靠近尾巴的部分,将那信塞进去,走到后窗,将机鸟放出去。
看那个小东西像一只蜻蜓,很快消失在了视线,她回身看向拓拔轩问了一句:“若是明珠子要和我打赌,我是赌还是不赌?”
“打,为什么不打呢?你尽管去,横竖有我。”拓拔轩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与镇定,他若有所思,嘴角噙着一丝冷冷笑意,“之前我顾忌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不忍用强,加上我的伤不适合动用内力,但今日她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我,欺辱你,我岂能容她?你好好去休息,就在我这里,我自有计较……”
林云夕点点头,自己已经将他的消息发了出去,如果顺利,一两个时辰之后千影就会收到。这样,己方就和外面建立起联系,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布置——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心里有了计划。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林云夕躺下休息了一会儿。拓拔轩则出去找柳青涵过来,两人在树下石桌对弈起来。
柳青涵扫了周围一眼,一手捏了一枚棋子缓缓放在棋盘上,低声道:“南辰进来的时候也带了机鸟,但是被发现了。”
拓拔轩手中的棋子顿了顿,眼角余光不由就扫了自己屋里一眼,淡淡一笑:“看来他要和皇后多学学——你见到他了?”
“他已经被明珠子施了药,不过现在抬回来了,我刚去看过他,一会儿应该就好了——我估计明珠子一定会注意我们和外界联系……”柳青涵抬眸看了拓拔轩一眼,想要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他的想法痕迹。
拓拔轩若有所思,顿了顿,落下一子,才缓缓道:“现在我们不必有什么顾虑,她用那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害得我差点连累云夕,这件事我会惦记一阵子——她如果死性不改,望向抓着我不放,那就不要怪我。”
他的语调不高,但柳青涵却听的背后一阵发凉。拓拔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般情况下不喜形于色,但越是冷静地说着事情的时候越表明他的情绪态度。明珠子死缠烂打已经让他厌倦,只是因为对方的救命之恩和他自己受伤,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行动,但今日明珠子竟然用媚|药来测量他的定力,还对他百般诱|惑,最后没有得逞时,还将林云夕放在拓拔轩面前,想要看夫妻两人出丑。
这个明珠子确实张狂,明知对方是皇上,云夕是皇后,还要做这样羞辱人的事情,拓拔轩岂会和她甘休?!
“你已经有了办法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开口。”柳青涵在这里并没有叫拓拔轩皇上,这里是明海,不是魏国的皇宫,对方还是他的四哥,而不是皇上。
拓拔轩摇头,目光继续在棋盘上盘旋,淡淡道:“暂时不用,不过你养精蓄锐最好,她不是要和皇后打赌么?我们就看看她使出什么破烂招数。皇后虽是女流,却是女流之辈里的翘楚,不管是心胸还是谋略,都不是那明珠子可比——明日我们看着吧……”
柳青涵感觉他有所隐瞒,但是却有一种尽在掌控的感觉,心里不由就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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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夕睡醒之后,已是接近傍晚,为了可以及时接收到机鸟的消息,她一直装休息,开着后窗,等着消息。
拓拔轩为了不让明珠子横加猜测,一直和柳青涵在一起,不是下棋,就是彼此读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掌灯时分,那机鸟回来了。林云夕喜出望外,接过机鸟,取出消息,然后故意打了几个喷嚏,吸引拓拔轩的注意。
拓拔轩正在花架下读书,看林云夕在窗边,便放下书走进屋里。
看没有什么异常,林云夕暗暗将字条交到拓拔轩手里。
拓拔轩接过看了之后,立刻交给林云夕道:“现在烧掉吧。”
林云夕看了那些自己不认识的符号,知道他应该和千影约定了什么,心里不由就感觉有了依靠。
到了晚膳时间,明珠子宴请林云夕和拓拔轩还有柳青涵道前山去。
宴席上,明珠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优雅从容的劝酒,极尽主人之谊。
拓拔轩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处理过的伤口包裹着一层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