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觞帝肯定也查出了李牧和闻人家族的关系。不然,李牧贪赃枉法这么多年,夙郁流觞不会偏偏选择在他回到燕都之后才查办他。
“少主,李牧会不会是被觞帝藏到别的地方了?”跪在地上的人有些迟疑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如果是藏在别处,在引蛇出洞,引他们家少主去找呢?
“他本来就是为了引出本少主,又怎么可能藏起来?”闻人卿华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吩咐,“李清誉那边有什么消息?”
“那小子还在四处求人,希望能帮到自己的爷爷。”
“哦?那他怎么不来求本少主?”语气里似乎夹杂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是阴冷。
“这……”跪在地上的这位果断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少主,万一人家不想求您呢,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您看着长得好,却一直给人阴冷的感觉,有几个人愿意求您办事的?这是他的心里话。当然,他还没那个胆子说出来给闻人卿华听。
“少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闻人卿华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对门外的人道。
门被推开,门外的人是闻人家族的家仆,一直负责照顾闻人少主的饮食起居,现在是闻人府的管家。
“少主,夙郁惜逸邀您去红袖招一叙。”
“今晚?”红袖招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清楚。不过,那个地方花天酒地虽然正常,但是也容易被人看到。夙郁惜逸约他在那里见面,真是个蠢货。
“是。”管家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和少主一个想法。五皇子就是个蠢货,自以为红袖招那种地方可以掩人耳目,殊不知,只会让有心人更加注意。
“行,本少主去。”如果,能先在把觞帝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之前,干掉他的一个儿子。或者说,让他的一个儿子背叛自己的父皇。对于闻人卿华来说,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即便,他并没有真的想从所谓的五皇子那里得到什么。
管家退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不过,没过多久,又在外面敲门了。此时,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闻人卿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什么事?”再次见到管家,闻人卿华眼底浮起一抹不悦,不是对管家不悦,而是不悦被打扰。
闻人卿华是那种比较变态的人,不仅长相阴柔,连爱好都很特别。平时人家弹琴什么的,喜欢去院子里,而他呢,偏偏喜欢关在屋子里,在没有人的时候弹奏一曲。这会儿,他正想取琴来弹,却又被管家打断了。
“少主,外面有人要见您。”管家从小看着闻人卿华长大,自然知道他方才打扰了自家少主的雅兴。
“谁?”难道,是闻人初静那小野种查到临晚镜和风无定是什么关系了?
“他说自己叫李清誉,是李牧的孙子。”李牧是谁,管家还是知道的。只是,李清誉这么个年轻人,他倒是没注意。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让他进来。”闻人卿华邪魅一笑,朝管家说道。
“是。”管家点头,出去了。
见管家出去,闻人卿华这才取过瑶琴,拨弄了几下琴弦,不紧不慢地弹了起来。从最开始的不成曲调,到后来如同幽冥地狱般的旋律。再配上闻人卿华一脸阴冷的笑,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李清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他只看看,就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很想回过头问管家是不是带错了路,可回头哪里还有管家的身影,就连房间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李公子不敢开口说话,连呼吸都很轻微,深怕那弹琴恶魔突然苏醒。而闻人卿华也不说话,甚至没有睁开眼看李清誉,只闭上眼,慢慢地享受从自己指尖溢出的旋律。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案几前的人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冰冷的目光,邪肆地打量着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闻人卿华。他双手曲起,捏握成拳,咬住双唇,紧张地看着闻人卿华。
如果不是确定眼前人真的是闻人家族的少主,他可能就要尖叫着喊一声“妖怪”了。
他总觉得,这个闻人少主身上有妖气,看起来好可怕。
“愣着做什么?”闻人卿华掀唇,看着李清誉蹙眉。
这李牧培养出来的孙子,就是这个胆小怕事的东西吗?
“清誉见过闻人少主。”李清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求人的,只得低眉顺眼地拱手行礼。
“李公子,不知道你来找本少主所为何事?”收起琴,闻人卿华从袖口掏出一方锦帕,仔细擦手。
“求闻人少主救救我爷爷和父亲。”李清誉“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你凭什么认为本少主能救你爷爷和父亲?”闻人卿华看着他,唇角的弧度愈发诡异。
“我见过爷爷了。”李清誉跪在地上,声音有些低,“爷爷说,只有您才能救他。”
“你见过李牧?”闻人卿华身子前倾,有些诧异地看着李清誉。
他派出去的人说,李牧并没有在天牢,李清誉又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
“是,我见过爷爷。”李清誉点了点头,老实回答。
“你在什么地方见的他,什么时候见的?”闻人卿华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本来是派了人去找李牧,问出精兵调令的下落,然后送他上路的。
可惜,没找到人。
“天牢,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