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上有一股子冷香,一如眼前的男人。
定国侯府,李香香母女的院子里。
母女俩的表情阴沉得可怕,所有的丫鬟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啪…你想烫死我吗,死丫头!”临梦琪一耳光扇在为她倒水的丫鬟脸上,愤怒的表情狰狞得可怕。
“对不起,二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立马跪下,唯唯诺诺地道歉。
今日小姐的贴身丫鬟翠屏不在,其他丫鬟不敢到二小姐跟前触霉头,就把她推了出来。二小姐私底下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啊!
“滚!”一看着小丫头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临梦琪就来气。打了一巴掌,还嫌不够解气,又一脚踹了过去。
那重重的一脚把小丫头踹得一个趔趄,一头磕在地上,磕破了脑袋。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晕血还是真的伤得很重,惊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呸,没用的东西!”
临梦琪骂了一句,想再上前踹两脚,却被李香香拦住。
“梦琪!你这样像什么话!平常娘亲教你的礼仪呢?就算要发脾气,也要注意形象。你可算大家闺秀,不要学得跟市井泼妇似的。”
“娘亲,女儿哪里像泼妇了!都是临晚镜那个贱人,迟早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临梦琪反驳。
心里却是想:您倒是个大家闺秀,结果到头来呢?被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抢了正妻的位置不说,还要被她的女儿欺负成这样!
“闭嘴!”李香香神色一厉,对女儿训斥道。
见李香香生气,临梦琪心里虽然还是不平,嘴却闭上了。
见女儿不再说话,李香香又朝外面的一干丫鬟仆人吩咐道:“来人,把翠喜抬出去。找个大夫看看,若是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的,夫人。”翠竹,与翠屏一样,自小在李氏身边长大,自然懂得自家主子的意思。
“哦?怎么说?”翠竹这丫头甚是机灵,基本上可以说是她身边除了云嬷嬷外的心腹。
“翠喜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头,夫人心善,特地请大夫为她看伤。”翠竹瞥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翠喜,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回答。
“嗯,不错。”李香香满意地点头,说了一个字,“赏!”
那厢,一直候在她身旁的云嬷嬷从袖口摸出几两碎银子,递到翠竹手中。
“谢夫人。”接过银子,翠竹对李香香福身道谢。
“去吧。”李香香朝她挥手。
“是。”
等翠竹几人把翠喜带走之后,李香香才对着云嬷嬷道:“这丫头不错,脑子转得很快,赏了她银子也表现得宠辱不惊。倒是个好苗子,嬷嬷,你调教得不错。”
“都是托小姐的福。”云嬷嬷是李香香陪嫁过来的老嬷嬷了,与李香香自然比较亲近。甚至,连称呼都还是她在娘家时候一样。
她是李香香身边的老人了,她的喜好,基本上都了解。主仆之间的默契,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特别是在某些方面。所以,她需要什么样的丫鬟,云嬷嬷也自然明白。
翠竹那丫头,就完全是按照她家小姐的需要调教出来的。
“你看梦琪这丫头,连翠竹都不如。喜怒形于色,这哪里适合在高门府邸深宅后院的生活啊。嬷嬷,你有空也帮我教教这丫头吧,我总不能一直管着她。”
“娘亲!”临梦琪一听李香香让云嬷嬷来教训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她是侯府的小姐,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尚书府出来的嬷嬷来教?
想到这里,她也不理会李香香,直接赌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举动,看得李香香直皱眉:“嬷嬷,你看,我说她几句,她还来气了。这样下去,别说嫁人,我看临晚镜那丫头,她都对付不了了。”
这些日子,临晚镜回府,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别说是她,连老夫人都看不透,只要以对上那丫头的眼睛,她就觉得像什么坏心思都瞒不过她似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总是不安。也许梦琪说得对,那丫头再不除,迟早是个祸患。
何况,她还想抢凡儿的东西,当侯府的继承人!想要继承侯府,也要问她李香香答不答应才是!
“小姐多虑了,梦琪小姐还小,等长大一些,自然就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云嬷嬷一边安慰一边在心底暗自叹息。
梦琪小姐虽然有些小心机,却心浮气躁,比起侯府嫡女临晚镜,差了只怕不是一点半点。大小姐回来多日了,她今儿个也是第一次见,可凭她多年的阅历来看,大小姐绝不是好对付之人。
三言两语就能把老夫人气得跳脚,真的只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吗?看来,这三年里,大小姐在外面倒是学到不少。
“还小,明年就及笄了,哪里还小?这丫头越大,我是越管不住了。嬷嬷,若是我得不到侯府主母的位置,她不能成为侯府的嫡女,只怕也难觅好姻缘啊。”
对于女儿,李香香最担心的莫过于此。女人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俗话说得好,生得好不如嫁得好。若是女儿能嫁一户好人家,日后也好过一些。
但是,嫁得好的前提,不就是要出身好吗?侯府庶女,这么一个尴尬的出身,寒门子弟又门户太低,高门贵族又恐怕做不了正妻,真是让人犯愁啊。
若女儿是侯府嫡女就不一样了,凭侯爷得皇上的宠信,高门贵族的好儿郎,还不任由她挑?就算是想嫁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