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留在了晗依苑看家。;出门前,夏忆晗单独把初夏叫到房间里跟她交代了几句,然后才缓步离去。
夏于氏的麒瑞院坐北朝南,也是府里最好的院落之一。夏忆晗到的时候,夏于氏身边的大丫鬟秋兰着实惊了一下。
毕竟是大丫鬟,只是一瞬间秋兰就调整了表情,乐呵呵的为夏忆晗掀了帘子:“大小姐快进来,今早一起来老夫人就念叨您呢,正说着早膳过后要去看您呢,可巧您就来了。”
夏忆晗眸子闪了闪,留元青和郗嬷嬷在外间,自己进了屋,笑道:“秋兰姐姐这话真是折杀我了,我一个晚辈哪有叫长辈去看望的道理。”
她进了屋子的时候,夏浅茗和夏毓舒已经在屋里陪老太太说话了。
夏浅茗坐在老太太的锦塌上搂着老太太撒娇,老太太怀里抱着年纪最小的夏毓舒,时不时的被逗得呵呵大笑。
柳氏果然竟然也来了,夏忆晗瞧见她紧握成拳的双手眸子微微一闪,再瞧瞧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插两句话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唇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夏忆晗刚踏进屋,屋里顿时一静,只有夏毓舒眼睛一亮,兴奋的喊了声大姐姐,徐珠妍,白姨娘和华姨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面色僵硬的柳氏,不由得掩唇一笑。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晗儿给祖母请安。”夏忆晗恭恭敬敬的对着夏于氏行礼。
夏于氏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笑道:“来了?快过来。”
夏忆晗笑着走过去,坐在夏于氏身边的夏浅茗不情不愿的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夏忆晗,撅着一张嘴,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夏毓舒从夏于氏怀里挣脱出来,扑到夏忆晗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唤她:“大姐姐!”
夏忆晗的眉眼温软了下来,摸了摸夏毓舒的秀发,浅笑道:“几日未见舒儿了,你可还好?”
夏毓舒淡笑着道:“我很好,这阵子大姐姐忙,没有时间,不过舒儿有乖乖的练字,画画哦!”
“真的?!”夏忆晗浅笑着,“那回头拿给姐姐看看,可好?”
“好。”夏毓舒笑着应道。
夏于氏瞧着这一幕微微点头,对着夏忆晗越发温和起来了。
正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阵响动。
就听着一个高昂的声音呼道,“老夫人,奴婢晗依苑的扫洒丫头元竹有要事求见!”
柳氏唇角顿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夏于氏微微皱眉,带着几分疑惑的瞧了夏忆晗一眼,声音微沉:“怎么回事?晗依苑的丫头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晗丫头,你身边的人是该好生管管了。”
夏忆晗垂头应是。
夏于氏就对于嬷嬷挥了挥手,“把那丫头赶出去,一个扫洒丫头也敢到主院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合规矩,有事禀报为何略过晗丫头非要跑到我这里!单单就这一条这丫头就不能容!”
夏于氏瞧了一眼垂头敛目的夏忆晗,好不容易清静了些日子,没想到竟是晗依苑的人起幺蛾子。一个扫洗丫鬟都跑到麒瑞院来了,可见平时有多不尊重主子,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她夏家的颜面还要不要?!
想到此,老太太的面色越发阴冷,吩咐道,“于嬷嬷把这丫头赶回晗依苑去,是杖毙还是卖了就让晗丫头自己做主罢。”
于嬷嬷放下给夏于氏锤肩膀的美人锤,笑道,“还是老夫人心疼大小姐。”
夏忆晗垂着眸子,心下嘲讽。
柳氏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老夫人万事以府里的声誉为第一,这样目无主子的下人,老太太怎么可能容得下。
柳氏瞧着心中暗急,眼瞧着于嬷嬷就要掀帘子,她不由挺直了背脊,故作镇定道:“于嬷嬷且慢。”
瞧着一屋子人都疑惑的看过来,柳氏轻声道:“老夫人,一个扫洒丫头哪里能不清楚到主院闹事的下场?兴许那丫头当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只是这事情恰恰不好与大小姐说呢。”
众人一想,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不由得狐疑的瞧着夏忆晗。
夏忆晗抬起头来,与柳氏对视一眼,就转头看向夏于氏,抿唇道,“祖母,晗儿也觉着有些奇怪,按理说元竹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份卑贱,怎么进得了祖母的主屋?”看着夏于氏面色陡然一沉,她又继续道,“祖母不妨把元竹叫上来问个清楚。”
柳氏面色亦是一沉,原主之所以能进的了老太太的正屋,正是因为她在夏于氏的屋里安排了人手,被夏忆晗这样一说,夏于氏事后决计会一个个盘问下人,到时候把她暴露出来,她这些年在麒瑞院安排的人寿岂不是都白做了?!
柳氏心下暗恨,却因为人太多而不敢对夏忆晗有什么表示,她捏紧了手里的锦帕。垂下的眸子里全是阴狠。
夏忆晗,等会儿元竹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几张嘴能说的清楚!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畅快了,夏于氏怀疑身边有人是内应也没关系,这些年夏于氏越发的糊涂了,只要原主指证苏慕锦,届时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再给于嬷嬷一点好处让她在夏于氏耳边说些好话,夏于氏哪里还会计较!
“柳姑娘好似知道那丫头要跟祖母说什么似的。”夏忆晗掩唇轻笑,模样仿若玩笑。
徐珠妍眸子一紧,意有所指的道,“指不定她当真知道元竹要说什么也说不定呢!”
“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氏拧眉,怒道。
徐珠妍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