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城之地的宣德侯府,他真的会这么不顾后果,就只为了找自己的晦气吗?
夏忆晗的心里七上八下。
外面的打斗似乎分外激烈,隐隐有些往这边迫近的趋势,不多时就连兵器的碰撞声都能清晰分辨。
夏于氏等人都吓的脸色惨白,缩在屋子一角。
金玉去不多时回转,神色凝重道:“很奇怪。来了两拨人,先是其中一拨人和府里侍卫冲突,往这边来的路上又有另一拨人突然杀出来,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了。”
“是邦王的人?”夏忆晗问道。
“不知道。”金玉如实回答。
说话间,似乎已经有人杀进了院子,揪住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下等丫鬟逼问道:“闲雅县主在哪里?”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屋子里,夏忆晗的唇角牵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外面很乱而且具体情况不明,小姐还是先避一避吧!”初夏提议。
夏忆晗做事向来干脆,想也不想就点了下头道:“走吧!”
金玉转身就已经去推了后窗,探头往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才又回来扶夏忆晗:“我们从后窗走!”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们……”夏于氏一急,愤怒的指责。
夏忆晗本来正准备翻窗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了慢慢愤然的夏于氏一眼,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更加浓厚的笑意。
夏于氏被她这目光盯着,如芒在背,下意识防备着后退一步道:“你想做什么?”
“如果一会儿他们闯进来追问,你是一定会如实道出我的行踪的吧?”夏忆晗的语气十分笃定,神色间却带了很深的玩味。
夏于氏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又岂会为她考虑一分一毫?之前犹且是那样,何况现在不仅撕破了脸,又事关生死……
“难道还要我去做你是替死鬼吗?”夏于氏脱口道,话一出口,忽而便生出几分尴尬。
金玉和初夏两个都对她怒目而视,夏忆晗却很淡然,目光往放在桌上的那盅甜汤上一扫道:“给她们几个灌下去!”
夏于氏用来对付她的药,效力很定很强。
“你敢……”夏于氏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顿时尖叫了一声出来。
金玉和初夏两个的动作利落,上去就按住三人将那盅甜汤分了给她们灌下去。
几人根本连挣扎都是徒劳,那药不过刚刚吞下去,下一刻腹部便沉痛不已,剧痛袭来,三人无一例外的痛晕在地。
夏忆晗面色全无悲悯的看了夏于氏一眼,自语道,“你不仁我不义,你也没资格怪我!”
随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就有两名蒙面的黑衣人持刀闯了进来。
屋子里三个丫头为着晕死过去的夏于氏哭哭啼啼的嚷着。
黑衣人往屋子里搜了一圈无果,横剑抵在其中一个丫头的颈边,喝问道,“闲雅县主人呢?不是说她人在这里?”
“不……不知道!”那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回,舌头打结,使劲的低垂着脑袋,目光却是不受控制的去扫那扇紧闭的后窗。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然后招呼了后面跟进来的同伴动作利落的翻窗而去。
待到那一行人走的远了,金玉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探手去扶旁边换了秋兰衣裳的夏忆晗:“他们人走远了,小姐,我们现在离开吗?”
“不是说进来两拨人吗?估计外面还得乱一会儿呢!”夏忆晗从那**上爬下来,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慢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呆着吧。他们既然已经找过一遍了,就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方才她也是急中生智,临时起意打消了翻窗而走的念头,直接换了秋兰的衣裳冒充丫头留在了这里。
那些人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就算她逃出去,后面也势必要被他们盯上,倒不如兵行险招,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毕竟她回京也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出席的各种宴会场合有限。京中权贵圈子里认识她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是这些被派出来掳人的杀手暗卫了。
金玉和初夏也是深谙此道。既然夏忆晗有此提议,就干脆泡了壶热茶过来给她。主仆三个人守着晕死过去的老夫人和被摆在外屋的秋兰跟于嬷嬷,安心的聊天坐到天亮。
外面闯进来的两拨黑衣人经过一番缠斗没有找到人。再加上这里毕竟是宣德侯府的后院,他们也不敢把动静闹的太大,一番搜索之下也就撤了。
外面的巷子里,那暗卫的头领面有愧色的回来复命:“大总管!”
“怎么样?人死了?”大总管问道,面上神色一派轻松,明显没把夏忆晗太当回事。
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罢了,这么多的暗卫出动,想要她的命可是轻而易举的。
“没!”那人局促的垂下头去。
“什么?”大总管一惊,抱在怀里的拂尘险些落地,忍不住勃然变色道,“不过就是个小女子,你们……”
“大总管,属下办事不利,整个宣德侯府的所有院子都找遍了,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人!”那人皱着没有道,也是一脸的困惑和不相信。
明日便是夏忆晗大婚的日子了,他们是百分之百确定夏忆晗人就在这座宅子里。刚才在院里随手拉住下人来问,也都说是入夜之后还见大小姐带人去了夏于氏那里,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就是没见到人。
“怎么可能?她还能上天入地消失了不成?”大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