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垂着头,只微微一笑。皇后这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她在遇到困境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必递过去,季孙承曜便自动自发地为她解决问题,又轻轻松松得了一套流彩尖晶的首饰,为她出了口气。
夏忆晗心中满意得很,正好表现她身为新妇的温良恭顺,只是柔顺地笑着,并不接话。
接下来便是季孙承曜的生母德妃了。
夏忆晗走到德妃面前盈盈一拜:“母妃请喝茶。”
德妃满意的看着夏忆晗,笑道:“可算大婚了,你这丫头可算成了本宫的儿媳妇了,也了了你母亲的遗愿了。”
“是。”夏忆晗垂头冷笑,恭敬的应道。
德妃将自己准备好的赏礼放在夏忆晗的托盘里,道:“这是本宫的传家玉,想来只传媳妇。本宫的娘家疼爱本宫,将这玉给了本宫,本宫现在把它交给你。”
“多谢母妃。”夏忆晗知道德妃这是认可她的身份了。
从刚进殿门,夏忆晗就察觉到有一道锐利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无论她给谁敬茶,都能察觉到背后那道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
而现在,她终于走到这道目光的主人面前,微微屈膝,伸手举高茶托,冷静而清晰地道:“大皇兄请饮茶!”
轮到给季孙邦彦敬茶了!
看到季孙邦彦那沉沉的目光,皇后的心蓦然揪了起来。以邦儿的性子,又对夏忆晗那般执着,这孩子不会傻得当众闹出什么事端吧?毕竟文宣帝在这里,而他的新婚妻子贺兰乔月也在旁边坐着呢!
季孙邦彦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地落在夏忆晗身上,掠过夏忆晗丝缎般的黑发,凝脂般的肌肤,低眉半垂却依然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但是在倔强的时候却有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像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
季孙邦彦的目光最后落在她樱红色的唇上,敏锐地察觉到唇瓣上微微不自然的红,像是被人恣意品尝过所留下的痕迹,心中突然恼怒起来,一股名为嫉妒的烈焰从心底直烧到眼睛深处。
昨晚,他们圆房了!
昨晚,夏忆晗彻底成了季孙承曜的女人!
这个念头反复地在季孙邦彦心底流窜着,像一条毒蛇,时不时地咬他几口,钻心的疼。
原本昨晚夏忆晗所有的娇媚动人,都该是属于他的。但如今,却都被季孙承曜捷足先登!
季孙邦彦心中暗恨,总有一天,他要将季孙承曜碎尸万段,要将夏忆晗从身体到心灵,属于季孙承曜的印记全部消掉,只留下他季孙邦彦!
“大皇兄请饮茶!”不喜欢季孙邦彦那种露骨的目光,夏忆晗心中已经不仅仅是不悦,根本就是恼怒,声音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冷冽。
皇后暗中紧紧揪着手里的绢帕,唯恐季孙邦彦失态。
似乎被夏忆晗这句话唤醒,季孙邦彦微微回过神来,看向夏忆晗的眼眸既冰冷又炽热,既充满想要得到的欲\/望,却又带着深深的恨憎。
季孙承曜在旁边看着,心中暗自恼怒。季孙邦彦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虽然明白,就算夏忆晗嫁给他,季孙邦彦也不大可能就此死心。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孙邦彦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夏忆晗看,落在别人眼中,成什么样子?
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未必会说季孙邦彦心思不正,说不定会将罪责都怪在夏忆晗身上。
流言若刀,谁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大哥,你怎么不喝茶?难不成母后赏赐了一套首饰给晗儿,不曾给大皇嫂,大皇兄因此恼了二弟我不成?”季孙承曜笑意满面地开口,转头向皇后道,“母妃,大哥这是嫉妒了呢!你还不再拿出些好东西给大皇嫂,免得大哥心里吃味,大家都不好过!”
他宁可让人知道他们兄弟不睦,也不想把事情牵连到夏忆晗身上。
文宣帝眼眸顿时变得幽邃起来,看着季孙邦彦不语。
皇后见状大急,忙打圆场道:“还说呢!你们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孩子气,真让本宫没办法。嬷嬷,去取一套羊脂玉头面,赏赐给邦儿!一个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争糖吃似的,非要比个我高你低,让本宫一刻都不得安心!”
说着,她不住地对身边的嬷嬷使眼色。
嬷嬷取了东西过来,趁着交给季孙邦彦的时候低低的,厉声道:“邦王殿下!”
听到嬷嬷的警告,季孙邦彦不得不收敛起神色,道:“多谢母后赏赐!”
随即,他伸手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因为时间耽误得长了,茶水已经微凉,原本的芬芳已经化作苦涩,在季孙邦彦心头无尽蔓延。
将茶杯放在桌上,季孙邦彦将早就备好的礼盒放下,双眸微扬,灼灼地看着夏忆晗。
夏忆晗却丝毫也不在意他给了什么样的东西,转身要去给贺兰乔月敬茶。
不知为何,季孙邦彦却无法接受这种忽视,原本刚刚强行压制下来的情绪又一股脑冲上头顶,脱口道:“二弟妹不如打开来看看,若是我送的东西不合二弟妹的心思,也好再更换。”
这个邦儿!皇后心中暗怒。当着这许多人,他非要别人看出来,他在觊觎自己弟弟的妻子才肯甘心吗?
“大皇兄说笑了,弟媳岂有挑拣大皇兄所送之物的道理?”夏忆晗笑得温和而清淡,口称“大皇兄”,自称“弟媳”,将身份的区别强调得格外清晰。
被她这种态度刺激到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