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清丽的娇颜飞起一抹淡淡的红霞,道:“二哥,你就是专程来挤兑我的么?”
郗向晨摇了摇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正色看着季孙承曜。
季孙承曜沉思片刻道:“郗兄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刚才……镇南王带着安顺郡主离开了京城。”郗向晨道,“连给皇上辞行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季孙承曜左手无意识的摸索着腰间的暖玉,皱眉道:“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暗中操纵,但是……不会是镇南王。除非……发生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夏忆晗皱了皱眉,问道:“镇南王的权利已经到了对于这种事情也能便宜行事的地步了吗?”
两王联姻绝对不是小事,即使镇南王府和乾王府都居心**,但是镇南王说毁约就毁约。就算是季孙乾郅有错在先,现在说出去也是镇南王府不占理了。
郗向晨淡笑道:“不是镇南王有这个权利,而是如今南方的战事使得镇南王有这个权利。”
“那么……和乾王府的联姻到底是镇南王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季孙承曜问道。
郗向晨摇头,郗家的消息还没有利害到能够渗透镇南王府的地步。
季孙承曜点头道:“我会派人去查。”
夏忆晗觉得这两个男人想的太远了,抬眼问:“到底是谁把冷芊芊放进王府的?”
事后虽然知道确实是季孙承曜把冷芊芊放出曜王府,并派人给冷芊芊送了消息,乾王要见她。
当她以为季孙乾郅和冷芊芊的苟合是季孙承曜安排的时候,季孙承曜却说不是。因为他安排的根本就没有用到,这种阴损的招式可不是他这种大男人会使出来的。
就算冷芊芊跟乾王再怎么熟悉,再怎么进出乾王府如寻常。那她也是一个郡主吧?一个郡主在乾王大婚之日到了乾王府,下人居然没有想过要去禀告主人一声,这本身就非常的不合常理。
郗向晨和季孙承曜都是一怔,若有所思的凝眸,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郗向晨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轻声叹道:“看来有许多事情都被我们给忽略了。这些年在外面逍遥惯了果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京城了……”
季孙承曜淡淡皱眉,“郗兄说的不错。这几年京城确实发生了许多变化,有些连本王这个在京城呆着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我会让人去查的。”
郗向晨点头,笑道:“交给王爷我自然放心。正好过几****便要离京了,京城这些事大概也插不上手了。”
夏忆晗一愣:“二哥你要离开京城?”
郗向晨微微一笑,道:“不,我打算去大燕走走。”
“大燕?”夏忆晗不解的看着郗向晨,“我记得听曼表姐说过,二哥前两年刚去过大燕。”
季孙承曜握着酒杯,凝眉道:“你觉得大燕会出事?”
郗向晨叹息,看着季孙承曜道:“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现在哪儿都可能会出事。”
无论是大燕还是苍卓或者金鹰,甚至是海外的岛国,谁不看着大庆这块大陆上最美丽富饶的土地流口水?
“二哥觉得大燕……会先动手?”夏忆晗问道。虽然金鹰民风彪悍,但是毕竟不及大燕或苍卓人能征善战。何况当年被镇南王横扫之后,现在的大燕只怕未必还能与大庆一战。
郗向晨道:“本来应该不会,但是现在……我怕咱们那位会先对大燕动手。”
“咦?”夏忆晗挑眉,侧首看了看季孙承曜,从季孙承曜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了赞同,“那位……疯了么?”
本来与金鹰,苍卓就纠纷不断,如果再挑起和大燕的战火,就不怕三国联手围攻?到时候别说现在大庆除了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名将,只怕就是镇南王回到壮年,镇西王,镇北王再世,大庆也玄了。
夏忆晗皱眉道:“但是二哥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两个忧心忡忡的男人,夏忆晗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在殚精竭虑忧国忧民,有的人在阴暗算计勾心斗角,有人在清醒中痛苦万分,有人在懵懂中歌舞升平。
郗向晨笑道:“我与大燕三皇子有些交情,去看看他罢了。”
大燕三皇子?夏忆晗为郗向晨的交游广阔感叹。
季孙承曜举杯看着他,道:“多谢。”
郗向晨跟着举杯回敬,淡然道:“不必,这是父亲的意思,并不是为了曜王府。”
郗家作为护国公府,自然更为忧心大庆,他们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送走了郗向晨,夏忆晗明白郗向晨原来是特意来跟他们告别的。
就连季孙承曜也曾经称赞过大舅舅可能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大概从安顺郡主联姻失败的消息一传出,大舅舅就已经预见到了大庆未来的走向,并且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宫里的文宣帝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二哥派去了大燕。
“如果未来大庆有什么事,郗家也无法逃脱对吗?”夏忆晗忧心的问道。
季孙承曜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轻声道:“如果你是指隐世的话,那么大概是不行的。”
以郗家的风骨,他们不会为文宣帝尽忠,但是必然会为了大庆效死。
夏忆晗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几乎有些绝望的问道:“肯定会发生战争吗?”
“早晚而已。”季孙承曜轻声叹道:“大庆压制着各国太久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急不可待的等着大庆没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