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孙乾郅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说出了一些话,足以让人窥见其中的端倪!
“乾王爷要奴才嫁祸昊王爷……”另一人见状,立即开口,说出了让季孙乾郅疯狂的话。
刚说完,季孙乾郅便将剑从那人身上拔下,随即狠狠的刺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在这一刻,他便看清楚了那乱发之间满是鲜血的脸并不是他安排的死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系起一切,他的脑中却是乱的。一想着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他便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已经理不清头绪,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中越来越乱!
“啊……”终于季孙乾郅似乎是承受不住,疯狂的大叫出声,传遍大殿的没一个角落。
“季孙乾郅!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文宣帝大吼出声,打断他的大叫,眼中激射出一道阴冷。
嫁祸?居然在他的寿宴上,拿他的性命当赌注来嫁祸别人!
“哈哈……”季孙乾郅大笑了起来,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是!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再掩饰,是我嫁祸又怎样?!”
嫁祸?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是遭了别人的算计?是谁?是谁要害他?是谁知道了他的计谋!
他下意识的看向季孙天昊。除了季孙天昊,他便没有对其他人流露过自己的意图!可是那被嫁祸之人,又怎么变成了季孙天昊?明明是季孙承曜的呀!
脑中一团乱,越是想,他越觉得头痛。他眉心紧皱着,脸上似乎是极其的痛苦。
季孙乾郅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四处乱窜,口中低声呢喃:“是谁,是谁……”
夏忆晗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便是季孙乾郅想通了,也没有证据证明了!
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两人对他的指控,夏忆晗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只要承曜没事便好!
季孙天昊微微闭上眼,额上的鲜血慢慢的干涸。他知道自己算是洗脱了冤屈,不过他的心也彻底的寒了!
“哼!兄弟之间都要如此陷害,当真是狼子野心!来人,将季孙乾郅押下去,明日便发配至凉州,永远不得回京城!”文宣帝朗声开口,目光凌厉如刀剑。
对于季孙乾郅,他最是不喜,阴险狡诈却欠缺谋略,不能为一国皇帝!
文宣帝的话一落,引得一阵哗然。
凉州处于大庆国的最北端。那里极其荒凉,人烟稀少,天气严寒,不适宜居住,就连农作物也是没有收成。当地百姓吃的粮食,都是从国库每年拨过去的!
季孙乾郅被发配至凉州,这无疑是对他下了最狠的判决,永远不得回京城,那这太子之位,更加是无望了。
季孙乾郅身后的冷芊芊和夏墨妍而顿时脸色一片苍白。
夏墨妍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为什么会这样?她好不容易为孩子搏一个前程,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奠定了自己这一生的荣华富贵,这才多久便要从天上跌落地狱了吗?
随即便有侍卫上前,试图将季孙乾郅束缚住。
季孙乾郅却是握着手中的剑,疯狂的舞着,没有人敢接近分毫,眼中烧红了熊熊的火焰:“别过来!谁过来,我便杀了谁!”
凉州?父皇竟然将他贬到凉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堂堂的乾王爷,怎能去那里?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谋划,他这一走,他的势力又该怎么办?
文宣帝的脸色更加阴沉,“混账东西,朕倒是要看看,你杀得了谁!”
话落,文宣帝一个闪身,一身明黄便落于大殿之中,夺过侍卫手中的剑,凌厉的刺向季孙乾郅。
剑没入胸口,疼痛传来,季孙乾郅瞳孔倏地睁大,看着握着剑的皇上:“父皇……你……”
父皇果真是对他没有丝毫留情的!
“儿臣……”
季孙乾郅想要说些什么,但文宣帝却没有让他如意,猛地抽出插在他胸膛上的剑尖,引得季孙乾郅一声闷哼。
狠狠的丢在地上,文宣帝没有再看季孙乾郅一眼,冷冷的开口:“还不将他押下去,别等明日,今日便将他的所有家眷都遣出锦都,送往凉州,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出现在锦都!”
丢下这一句话,文宣帝大步走开。身后的侍卫得令,立即上前,将季孙乾郅给制服住,拖出大殿。
猛然,季孙乾郅发出凄厉的笑声,好似在嘲笑着别人,又好似在自嘲。
那笑声在大殿之中回荡,即便是季孙乾郅被拖出去了老远,大殿之上的声音依旧没有消散。
夏忆晗心中叹了口气。季孙乾郅既有害承曜之心,得到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夏忆晗猛然触及到季孙承曜看过来的目光,发现他眼中的疑惑与探寻,心中微怔。承曜终究是看出了端倪了吗?!
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宴会的气氛顿时变得格外的诡异。
众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停留在文宣帝的身上。
在他们的目光中,文宣帝走到季孙天昊的面前,目光深邃的看着他,无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季孙天昊一脸的平静。他在等,等父皇如何处置他!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突然他感觉到一抹锦帕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他抬眼对上文宣帝的视线,身体微怔。
“昊儿,朕方才是错怪你了。伤了你,是朕无心之失。朕很内疚,朕想弥补,朕……”文宣帝语气变得温和,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