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天昊脑中转动着。若是真的在今晚擒住了季孙乾郅,那么便没有必要派兵诛伐了。但是看父皇的态度,这皇位继承人只怕是非季孙承曜莫属了。
这不是季孙乾郅想看到的,更加不是他想看到的!
眸光闪动着,季孙天昊思量着此刻的形势,目光幽幽的落在季孙乾郅的身上。
季孙乾郅必须得出宫,必须得挑起战乱,即便他拿不到虎符,他也能利用他挑起的战乱分散季孙承曜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季孙乾郅便可以成为他牵制季孙承曜的棋子!
暗自呼吸了一口气,季孙天昊往前上了几步,到了文宣帝和季孙乾郅之间,朝着皇上拱了拱手:“父皇,既然三哥已经束手就擒,便打入天牢。天牢铜墙铁壁,他也休想再使出什么花招!”
文宣帝凌厉的眉峰微拧:“如此甚好!将他押下去,即刻关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轰”的一声,季孙乾郅如遭雷击。斩首示众?父皇当真这么狠心的要杀了他?他的身上可是流淌着他的血!
他的心中浮出一丝讽刺。这便是皇室,世上最无情的地方!
对于文宣帝的处置,季孙承曜也是微怔。季孙乾郅毕竟是他的儿子,父皇便一点都不念及父子情谊吗?
想到玉心公主,纵然是他那么疼爱她,她却依旧想要置他于死地……皇室之中果然没有情谊可言,有的便是利益与权力!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夏忆晗的身影。幸亏他的生命中有晗儿相伴,否则的话,只怕他也会如他们一样,这般无情冷血!
他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便是现在,只要有人危害到晗儿和孩子的安危,他依然可以毫不留情。
但是他和晗儿之间,他们始终有温情在,这便足够了!
季孙天昊眸光微敛,父皇的这个决定更加如了他的意。
他淡淡的看了季孙乾郅一眼,此刻季孙乾郅脸上的青筋暴跳着。以他对季孙乾郅的了解,便是被活捉了,季孙乾郅也不会甘心,更何况父皇还要赐死季孙乾郅!季孙乾郅更加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了!
果然,季孙乾郅眼中的凌厉越发的浓重,似乎是像火一样燃烧了起来。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似发狂了一般,大吼出声,凌厉的气势挣脱开压制住他的两个侍卫,眼疾手快的抽出一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剑架在了季孙天昊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便是季孙承曜想赶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季孙乾郅厉声吼道,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凌厉的对上皇上的视线。
“三哥,父皇面前你休得胡来!”季孙天昊眼露惊慌,心中却是极其满意这个结果。他知道,唯独他可以帮季孙乾郅出了宫去。
只要出了宫,季孙乾郅便就安全了!
父皇虽然防备着他,但他没有大错摆在台面上,父皇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季孙乾郅杀了。不然若是传出去,父皇就会落了个狠心绝情,连儿子的命都不顾的骂名了!
季孙承曜利眼微眯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会这么巧吗?季孙天昊是无意还是故意?
季孙承曜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季孙乾郅和季孙天昊二人,手中的短剑又握紧了几分。
“放我们出去,不然……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季孙乾郅眼中的疯狂没有丝毫消散。
文宣帝是彻底了刺激了他心中反抗因子。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若是出不了宫,他是绝对会拉着季孙天昊一起陪葬。
反正是兄弟,这条黄泉路也应该由兄弟二人一起走,才不会寂寞。
“季孙乾郅,你这逆子,此刻竟然还不知悔改!”文宣帝紧皱着眉,一双老练的眸子看不清丝毫情绪。但他握紧拳头的手,却是紧了又紧,似乎是在昭示着他此刻心中的怒气。
“哼!悔改?父皇,你都要赐死我了,我还能有机会悔改吗?”季孙乾郅哈哈的笑出声,猖狂的回荡在漆黑的夜色中,“为什么同样是儿子,我季孙乾郅就不能得你的宠爱呢?”
他季孙乾郅有哪里不好?同样是皇子,同样是流着皇室的血脉,为什么偏偏是他要低人一等?!
“乾郅,怪只怪你太阴狠,太嗜血残忍!”文宣帝眼神一凛,一股阴冷的光芒从他的眼中****而出,让人不寒而栗,心中隐隐颤抖。
“残忍?”季孙乾郅脸上纠结着嗜血的疯狂,咀嚼着这两个字。
这个世界上有谁比他的父皇更加残忍?有谁比这皇室更加残忍?
敛了敛眉,季孙乾郅利眼一眯:“残忍也罢!从上次父皇将儿臣贬谪之时,儿臣便已经没有了退路!”
即便是残忍,他也要继续残忍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保得一条命,才能有机会成为那个最终主宰天下的人。
这是他的唯一的希望!若是失去了,他也就真的悲凉了!
“三哥,你以为用我要挟父皇,就能够成功吗?”季孙天昊敛了敛眉,眼底有一抹光华隐隐闪过,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不能成功,你便只能给我陪葬了!”季孙乾郅挑了挑眉,眼中凝聚着的杀意越发的浓烈,手中的剑朝着季孙天昊的脖子又逼近了几分,“父皇,你便能够看着你的儿子死吗?我忤逆了你,你可以赐死我?那么天昊呢?你便可以对他的性命不管不顾吗?今天儿臣便要看看是父皇你残忍,还是儿子残忍!”
季孙乾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