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心里怕的不行,忙含泪求救似得看向龙炽帝,龙炽帝一把把千羽从凤夜珑怀里夺过来,早忘了刚才千羽对他的顶撞,他转头不悦的瞪着凤夜珑,低低吼道
“羽儿!还小!你做什么这样吼她!她是朕的亲骨‘肉’!咱们的事怎么就轮不到她来管?”
龙炽帝话音刚落,便搂紧了千羽,笨拙的在她嫩生生的小脸上胡‘乱’亲了亲。.。
千羽泛起倔来,在龙炽帝怀里,又是哭又是踢蹬着小‘腿’,龙炽帝紧紧搂着她,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却任由她发着脾气。
凤夜珑一句话都不说,却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她已经做下了难以挽回的丑事,又怎能害她最爱的两人因她父‘女’不睦。
她宁愿羽儿怨她,也不要独孤炽煌和羽儿产生一丁点的隔阂和嫌隙。
三人就这么静默着坐在铺着厚厚羽绒被褥的紫檀罗汉龙塌上,龙炽帝寒着俊脸一句话都不说,表情‘阴’沉的厉害。
不知道是连日来的焦虑扰‘乱’了心神,还是刚刚的难受委屈哭喊伤了心,千羽哭着哭着竟在龙炽帝怀里睡着了。
龙炽帝差人叫来小福子抱着太‘女’坐着顶暖骄子回东阳宫休息。
太子一走,龙炽帝一直压抑的怒火,便再也按奈不住,他一把抓了夜珑的手腕,与她冷冷的对视。
龙炽帝‘阴’冷的凤眸燃烧无边无际的怒火,他在深阔宫殿的光影‘交’错中,咬牙切齿的吼道
“凤夜珑你这贱人!朕想起你干的丑事!就恨不得生生撕碎了你!如今你居然敢让朕的皇‘女’如此难受!朕又怎能轻饶了你!”
凤夜珑咬着‘唇’,竟是一字不说,水眸暗淡却毫无神采的意思。
凤夜珑的沉默看在龙炽帝眼中无疑是一种最直接的默认。
毁天灭地的恨意袭来,独孤炽煌只想让凤夜珑感到,他所承受的绝顶的痛苦。
他的人生一直是灰暗的,是凤夜珑给了他黯淡无光的生命里,唯一的一点光。
可是如今他也许即将油尽灯枯,那曾经给他无线温暖的‘女’子,却让他如此心如刀绞,心灰意冷,让他怎能不恨。
如今凤夜珑身心都给了别人,如果知道他大限将至,会不会心生雀跃?
会不会觉得忍过了这一阵,便是永远的幸福?
上天似乎一直都在耍‘弄’他,给了他凤夜珑,给了他这万顷河山,给了他至高无上的帝位,可是不过短短几年便想要毫不留情的通通夺走。
如果这是他的命,他不认,即使灰飞烟灭,他也要在有生之年,将他恨之入股的人挫骨扬灰,他深爱着的人即使用尽手段,也绝对不允许再逃离他身边片刻。
后宫上下得知凤夜珑借调腾龙宫的消息,是在大年初三,这消息从腾龙宫一经传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了紫韵城九宫十二殿,各宫里的嫔妃小主们便是恨的咬牙切齿。
因夕照宫血案,龙炽帝下旨停幸嫔妃一年,如今凤夜珑表面上是借调腾龙宫,虽然还是卑微的宫‘女’身份,实在却有了伴驾的机会。
这样就是说,龙炽帝未来一年不会召幸嫔妃,而凤夜珑却有了一年的机会,在御前晃‘荡’时时服‘侍’圣驾。
这一年莫不是凤夜珑要独**了,那么众人的翻身之日,要到哪年哪月?
龙炽二年,大年初五。。
昨夜又是一场大雪,厚厚的像羊‘毛’毯子似的,盖在独孤皇宫磅礴的宫殿顶上,显眼的红墙琉璃瓦之间,显得厚厚绒绒的让人看着欢喜。
天气冷的似乎能冻掉小孩的鼻子,年后的第二场大雪,却多少有了些瑞雪兆丰年的愿景在里面了。
这样的年景到了秋天恐怕农民要笑的合不拢嘴了,骤然的降温,各宫多有上报说是要多供些细绒碳。
九宫十二殿的太监主管小林子奉龙炽帝的旨意,给各宫各殿都加了今年入冬时,内供司新做的几款四角见方的双鹤长寿金铜地龙,保证着各宫主子们的冬日供暖。
从龙武帝那里传下来的规矩,初三开始宫里各部就开始恢复生产,此时梨宫印染所的奴才们,自然是最忙的,因为正月十五元宵佳宴,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天才刚亮,雪后清透的天空,被出升的旭日晕染的带着醉人的微红。
梨宫的奴才们才刚刚起‘**’梳洗完准备着上工,此时印染所的晾晒场,铺满了厚绒绒的白雪,空旷的晾晒场两行足迹在雪地上显得尤为清晰。
冷风吹起清雪,弥散一缕寒烟。
北风悠悠掀开晾晒在高高竹架上的长长的红绸,若隐若现的两个人。
穿着藏青‘色’的修身粗缎袄裙外披羽缎大氅面若芙蓉般清丽的‘女’子,此时纤细的身子缩靠在墙角,面‘色’苍白的抖着娇嫩的‘唇’,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位高大魁伟的男子,一只手挡在那‘女’子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身上油亮水滑的上等紫貂披风随风轻摆,隐隐‘露’出一截明黄‘色’绣蟠龙戏珠绣纹的袖口。
“你猜猜朕当时藏在了哪?你当时掀翻了所有的竹架竟追不上朕,想想你当时那样子还真是蠢笨!”
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九五至尊龙炽帝独孤炽煌,凤眸斜挑目光灼灼的盯着被他‘逼’到墙角的可怜宫‘女’。
他正说着话,许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特别可笑的事,竟是无意间咧‘唇’轻笑,那邪肆凤眸一瞬间便亮了,那颊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