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正当青衣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岂料那个中年妇人竟是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不停地拍着大腿,一边哭天抢地,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你们这些有钱人,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们得罪了神女娘娘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却要我们老百姓受苦受难替你们接受惩罚!老天爷啊,真是不公平啊!老娘不活了!不活了啊!”
“哇哇哇不活了啊,他爹啊,你说你怎么就撒手丢下我们娘几个自己走了呢!你走了倒是解脱了,却苦了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孩儿他爹啊,你要是在天有灵,晚上一定要回来帮我们孤儿寡母报仇啊!不然我们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哇哇哇——”
青衣一口老血喷出十丈远,他,可不可以,一巴掌,拍死这婆娘,啊!开口闭口这日子没法过了,没发过了该他什么事啊!想起这妇人居然叫她死去的男人晚上回来报仇,他就觉得后背发冷。
“你闭嘴!”青衣吼道。
那中年妇人拍大腿的动作一顿,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丝缝儿,瞧见青衣一脸凶神恶青衣的模样,当即又闭上眼睛干嚎起来。
青衣嘴角抽个不停,拳头攥得咯吱响。
“青衣,回来。”慕容谨微无奈扶额,急忙将已经接近暴走的青衣给召了回去,头顶的忍字却已经几乎崩裂。要不是这人只是个普通百姓,要不是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她、她、她一定用十种八种的毒把那妇人给毒哑了!
青衣不甘不愿地回到慕容谨微身边,脸色很不好看,紧抿的嘴唇昭示了他的怒火攻心
慕容谨微干咳一声,随手递给他一粒药丸,“降火的。”
“……”一句话,青衣的脸更黑了。
而那个妇人仍旧哭个不停,哭得可谓是嘶声裂肺,闻者……浑身寒毛颤栗。慕容谨微觉得,她是不是应该找只臭袜子给那妇人塞嘴巴里。
终于,被那妇人哭号得烦了,慕容谨微掌心翻飞,一道强劲的内力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席卷向远处的一棵两人粗的大树,随着那棵大树连根拔起轰然倒地,那妇人的哭声也一瞬间戛然而止。
原本还愤慨的难民们立即抖抖索索地凑成一堆儿,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肯再往前面凑。大家怕怕地望着慕容谨微,眼底的惊惧之色和愤慨之情相互交替着,挣扎着。
慕容谨微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夹杂了内力的声音沉声说道:“你们担心触怒神灵,神女娘娘会降罪于你们,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要解决你们目前的困难,方法不止一个。”
“什么叫不止一个啊?你这个妖后说得轻巧,神女娘娘都被你们得罪了,你们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开脱罢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显然是不相信慕容谨微的话,却又震慑于她的淫威,不敢大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