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后,男子很快走到两人跟前,对段喻宸笑着打招呼:“段老板,好久不见。”
半夏所坐的位置是和正门口相反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刚才有个男子走向他们这一桌,直到有个人和段喻宸打招呼才知道。这一抬头注目,半夏顿时愣着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会是路栋梁。
不过,当半夏放下高脚杯的时候,她猛然间想到今早段喻宸开的玩笑,现在想来,他或许根本没有在开玩笑,只是她当成玩笑罢了。
半夏没有注意到路栋梁,不代表段喻宸没有看到,早在路栋梁盯着他们这一桌的时候段喻宸就发现了,不过他抿着红酒,努力装作不知道罢了。他的心中无比确定,纵使自己不找上门,路栋梁也会自己送上门。
果其不然,路栋梁真的自己上前打招呼了。
“路老板,好久不见。”段喻宸将红酒杯放在一旁,拿着毛巾擦了擦嘴巴。
路栋梁好不容易将注意力从餐桌上的红酒上转移,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段喻宸看到自己的所图,集中注意力望向段喻宸:“段老板,我都不做生意了,还叫什么路老板。”话音说完,突然话风突变,,指了指一旁的空位问,“不过相见不如偶遇,怎么不邀请我坐一会儿?”
路栋梁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更不会和别人攀关系,当时路家的产业一方面是因为经营不善,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他不善于人际,处处被人压制和刁难,最后才不得不退出珠宝行业?今天他的主动和自来熟,其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垂涎不已的2000年份的纳帕谷葡萄酒。他知道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
段喻宸之所以会提前预约晚餐,一部分是提高服务员上菜的效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拿出这支曾经寄放在轮船酒店的葡萄酒。
2000年份的纳帕谷葡萄酒不是轮船酒店特供的,不管出多少价钱,轮船酒店也拿不出一支2000年份的纳帕谷葡萄酒。段喻宸能够有这一支红酒,当时纯粹是和别人打赌赌赢的,他当时又没心情喝酒,便将红酒寄放在了轮船酒店。这一放就是几年,若不是罗林提醒,他都已经快忘记这件事情了,一想到这次来海城的目的,段喻宸便联想到了这支红酒的用处。
几百万一支的红酒,只为了吸引一个路栋梁,段喻宸的行为可谓奢侈至极,即使不用红酒吸引,他都知道路栋梁今晚会出现在10楼餐厅的大厅,他只需要上前打招呼即可,但段喻宸不喜欢这么做,他喜欢猎物自己主动上钩,至于一支红酒,再贵也不过是酒罢了,用到有用的地方就是值得。
半夏对酒没有研究,自然不知道这红酒的吸引力,但她发现路栋梁主动上前打招呼,已经喜不自胜,没有去思考为什么路栋梁会主动打招呼,只以为是之前和段喻宸有过合作关系。
“路老板,坐。”段喻宸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称呼还是依旧,这点让路栋梁十分满意,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曾经做的生意,若是有人还继续叫他老板,怎么不让他开怀?
当然,路栋梁的心情远不止开怀,他可以说是激动不已——段喻宸能够让他坐下,那么他喝到这红酒还是有机会的。
“路老板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业内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段喻宸惬意地靠在软座上问路栋梁道,心想好戏已经开锣,他很好奇自己接下来会和路栋梁产生什么样的事情。
路栋梁本来是不管遇到谁,都不会说任何话,上次他就是无意中被人认出,气不过别人说路家一家完全败落,像是过街老鼠一般让人看着就厌恶,他才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祖母绿套件,光是这一手,就瞬间让所有的人都噤声了,再没有人敢小瞧路家。笑话,他们再有钱也拿不出这样一套祖母绿套件,相形见绌,谁还敢小瞧路家?
“出来散散心罢了。”路栋梁不愿多说,看到段喻宸对面坐着的人,来了兴趣,“这位是?”
“路先生你好,我叫舒半夏。”半夏主动和路栋梁打招呼道。
段喻宸补充说:“我朋友半夏,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指望路老板多多帮衬。”当然,段喻宸说这句话并不是真的需要路栋梁的帮助,而是在告诉他半夏的身份——半夏是他罩着的人,不容小觑。
“段老板,这半夏姑娘有你帮衬,哪还需要我的地方啊。”路栋梁先将自己的地位摆正,然后才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当然,若是哪天真的有需要路某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就谢谢路老板了。”段喻宸说完,对着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添一套餐具。”段喻宸本来就是特意来海城找路栋梁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端着,该邀请他一起就餐的时候,也不会等着他先开口,也好让对方先心里满足些。
“是。”服务员离开的时候,路栋梁笑容越发灿烂了一分,有段喻宸这句话,今天这红酒就肯定有他的份了,笑意盈盈地看着段喻宸,推脱道:“段老板,这不合适吧,你们俩吃,还带上一个我。”
“路老板,就像你说的,相见不如偶遇,我们在这里遇到,一起吃顿饭何妨。”段喻宸给路栋梁找了一个台阶下。
路栋梁闻言,乐得坐在这里,便点头,十分不客气地将服务员摆好的新餐盘摆了一个自觉舒服的位置。
半夏见状,有些疑惑地看着段喻宸,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么轻松,段喻宸对着半夏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