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皓月般的眸子虽然时不时会看向自己,可是这一天,被斜视的几率,还真是大了许多。
“珺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沈蓉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应该是你有误会吧!”乐正珺一脸无奈,“沈蓉都是说自己的事,都不曾提及你,她能说什么不该说的?难道,是你觉得她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忽然,乐正珺的态度改变了,像是真的在质疑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没有!怎么会!”“皇上找你问话,到底所为何事,你不是也瞒着我吗?”
兴安泽语塞,他一抿唇,轻叹了口气,“珺儿,我知道之前下药的事情让你心生怀疑。无论这件事真相如何,如今十日已过,见你依旧安好,我倒也是安心了。可是……这件事,我真的是事后才刚刚知晓啊!”
“秦王殿下,你已经解释过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与此事无关,所以你真的不用再担心我会为此误会你可好?”
乐正珺满脸的郑重其事,“你提及卫铃兰,我这才有兴趣聊上几句,其他的事情,近日里我也确实没什么兴致多管。或许真是那药害的吧,我到现在都偶尔会有精神不振。王爷可还有什么别的事?如果没有,可否让我回房歇息呢?”
“没有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恢复了,带你去草原走走可好?”
“届时再议吧!恭送秦王殿下!”
这句话才落下,顾浅叶和紫苏就出现了,她们自然是来送客的。
兴安泽离开了之后,心里的疑惑越发庞大了起来。
“她那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坐在马车中,细细揣摩着刚才的那番对话。
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的王府门口时,恰好见沈蓉从外归来。
“沈妃,”他刚下了马车,就喊了一声。
沈蓉听见了他的声音,回眸一看,赶紧福身行礼。
“不必了,进屋吧!”
他一只手忽然扶上了沈蓉的手肘,带着她一起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这是这个月的头一次身体相触,沈蓉一时脑海空白,不知为何兴安泽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了。
“去你那儿坐坐吧!”“好……”
沈蓉轻声应答着,显得十分乖巧。只是,她的内心却又十分矛盾。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事事都顺着旁人,可是,她却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当自己的院子里,一切准备妥当,支开旁人后,兴安泽坐在她面前,目不正视,只是用那淡淡的口吻问道:“去见过郡主了吧!”
沈蓉一愣,故作镇定,回道说:“是啊,郡主……倒是没有责怪我此前的失礼……”
兴安泽一挑眉,想来,这两个人,也不至于要串好了口风来骗自己吧!
因为,也没有必要。却不知,她们二人,是谁都不想让兴安泽知道些什么,倒也不过是巧合了。但说是巧合,也未必是巧合。因为,她们俩,确实相似。
“只是为了这事吗?还与她聊了些什么?我听郡主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
沈蓉一愣,诧异地看了一眼兴安泽后,又收回了目光。
乐正珺会夸赞自己?不可能吧!当时,她不过是姑且信了自己的言语,至于是不是深信不疑,她都不敢确定。难道,刚才兴安泽出门去,就是找了乐正珺吗?
“郡主宅心仁厚,或是对谁都会称赞吧!我也不过是随意聊了些家常和女子都感兴趣的事,不想单单去说些让人家心里不痛快的事情。郡主倒也是好耐性,愿意听我唠叨。”
“嗯,本王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都唠叨了些什么呢?”
兴安泽脸上挂笑,眼底却冰冷。沈蓉看了他这么多年,自然可以轻松读出,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她的心,不断狂跳着,耳膜都被血管时刻迸发出的节奏打击到了听不清其他声音了。
她只好提起杯子喝了口茶,试图抑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
乐正珺应该会替自己保密吧!否则,兴安泽又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来问自己说了些什么,而是应该直接来兴师问罪吧!
“我提起了嫁入王府之前,都曾经经历过的一些小事。而后,就是提及了自己的女儿,郡主说喜欢孩子,想找个机会来看看仙儿呢。”
沈蓉一想到才三岁的女儿,脸上的笑容,就温和了许多,不再有过多的紧张了。
可她并不知道,就在先才,她的紧张爆发到了极致的时候,兴安泽的耳朵,也清晰地听清了她的心跳声!
毕竟是习武之人,其耳明目聪自然过于常人,便是在那一刻,他已经确定了沈蓉,必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这个女人,其实一点儿都不懂怎么撒谎。
“等等,王爷在里面呢!”
“是郡主送来的请帖,还是要请沈妃娘娘去将军府做客的呢!”
“给我吧,一会儿我交给娘娘就是了!”
兴安泽看了一眼门外,转而笑道:“看来,郡主还真是把你当贴心人了!也好,你歇着吧!本王先去书房了。”
“恭送王爷!”沈蓉赶紧起身,却见兴安泽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处。
当丫鬟把请帖递上来时,她的目光,却还停留在那个男人消失了身影的方向。
傍晚时的沈蓉,只是依靠在床沿边,手里攥着那请帖,心里不断地自言自语着。
“果然,我还是深爱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