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做母亲的依旧心疼,赶紧安慰道,“不说了,不说了!你不喜欢,咱们就不用便是!”
“不,既然说方儒会做那面具,我自然要用!他的医术是好,太医都没办法医好太子,他都能有本事,我自然相信这个人是有真能耐的。大不了听娘的意思,面具让太医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我在用便是了。”
“你想得通就好!”
刘芳芳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轻轻给她揉捏着曲池,而乐正瑶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同样心疼不已。
“娘……如今我们母女俩,可是只好相依为命了?我觉得,不管是王府,还是将军府,甚至是刘府,都容不下我们的样子!”
她哽咽着,委屈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样子。
“咳……”
“娘!既然珺儿都有想着我了,要不跟她求个情,在爹爹面前美言几句,让我回娘家可好?我不想留在刘家了!你是不知道,舅舅和舅母平日里……都是怎么看我的……”
她受不了刘赟达夫妇的冷嘲热讽,那表面安慰实际讽刺的话语让她每天都身如刀割难以忍受。
“行,回信的时候,娘会一并写进去的!”
当将军府里迎接回了归来的乐正峯时,乐正珺与子芩正好打算一起去看看母亲。
一见到马馥贞,乐正珺就开始撒娇起来。
“娘啊,你说说,刚嫁给爹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看待爹的?女儿好奇!”
她套母亲的话,无非是想帮着子芩。而这些小心机,也很轻易被做母亲的给看穿了。
“哟,这些事呀!几十年了,我可得好好回忆一下!”
马馥贞瞅着女儿那鬼灵精怪的双眼,掩口一笑,“我那时候觉得你爹他有些木讷,不解风情,还不会哄人。说实话,起初那几天,他还跟我摆架子,我可真是不高兴呢!”
“啊?爹还敢摆架子?”乐正珺的惊讶并不无道理,因为那天御地盾书,其实就是马馥贞的陪嫁!
马氏之所以能够传承这本兵书,便是因为马庆源的爷爷乃是一名极其睿智的军师。
他也同样对天御地盾书做了修订与增补,因为历来得到这本兵书之人,只要是确实能够参透其中奥妙者,便可以在书中增添自己的经验。
积淀了数百年军事大家的智慧,这便是书之精华集结所在。
这天御地盾书,在数百年之中,传遍了各个氏族的手,流到马氏手上后,云国被分裂成了两块,而他们也因为与云氏一族不合而逃离到了兴国。
虽然,当时这片土地,还没有被称作是兴国,充其量只能算是藩王属地。
兴氏需要武将去保卫边境,乐正家世代出骁将,但却需要智者合作,一同率领军队方可稳住局面。
马庆源与乐正鸿瑜成了搭档,而当他发现了乐正鸿瑜的天赋后,毫不吝啬地就打算将天御地盾书交给此人传承下去。
马庆源虽然对兵法也甚是精通,可是比起乐正鸿瑜来,他觉得自己的变通能力还是不够。
当时的乐正鸿瑜尚且年轻,虽然有智慧但经验不足。二人是同辈年龄相仿,甚是投缘,于是便考虑到了将妹妹嫁给乐正鸿瑜,如此一来将天御地盾书托付便是名正言顺。
马馥贞是个真正的千金小姐,不仅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是对史鉴政经颇为熟悉。
当时的云国之中,她也算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多有名门望族登门求婚,却都被其母亲,也就是马老夫人,乐正珺的姥姥给挡了回去。
但马庆源提出想法时,老夫人还不忘要考考乐正鸿瑜,毕竟她不想让女儿嫁一个虚有其表的武将。
乐正鸿瑜的天赋并非虚假,老夫人可以从他的一言一行之中看透此人。一问一答间,乐正鸿瑜也是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对此青年颇为满意,两家敲定了婚事,马馥贞本觉得难得能遇到一位能让家人与自己都青眼相待的男子,过日子应该不会太困难。
“谁知你爹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我可是花了十余年的功夫才让他开窍的!你看他平时还肯给我揉揉腿,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便都是因为我婚后软磨硬泡,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才让他意识到,夫妻俩过日子应该怎么过才是对的!所以,珺儿,子芩,你们两个丫头都得记住!”
马馥贞一说就来劲了,打算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女儿和儿媳妇。
“娘,我们可都听着呢!”乐正珺一脸的认真,更是拽着子芩靠近,一起仔细听着母亲的“真传”。
女子们听着长辈传授调教夫婿的方式,而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分成了两拨,各顾各讨论着往后的局面该如何掌控。
虞清崖难得的一整天都留在了质子府里,才听得理由,简墨顾不得找话题调侃师弟,先急着问道:“太子的事,究竟如何计划?”
“已经交给郡主了,看她安排便是。如果她连太子这般的窝囊废的无法摆平……那就不是她了!”
虞清崖的笑容一带着一丝轻蔑,简墨当然知道,他轻视的是太子,而不是乐正珺。
兴安沛私下发出了消息,暗自集结了一路势力,开始准备新一轮的弹劾措施。
而兴安泽也接到了乐正珺的风声,说这阵子按兵不动,故作受伤就好,看戏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兴安泽自然不会安分,即刻开始打听各方动态,却发现唯一有可疑的,乃是兴安沛。
他本以为,是兴安沛会遭难,或许是乐正珺想要帮衬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