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去东阳巷探望大姐,本来就舟车劳顿的,我也是有些累了,今夜就早早的歇下吧。”徐幼珊弯了弯眼,心情似乎不错的说着:“况且王爷今天和朗月先生他们,估计也是要相聚到很晚的,我就还是先歇息了,若一会儿王爷真来了泊微后云。你们就小心伺候就是了。”
徐幼珊说的轻松,语气里就和平常一样,听得楚黛都有些搞不清徐幼珊真实的心情是什么了,于是楚黛也只好点点头。就起身去让人准备徐幼珊沐浴的事宜,至于早前被大厨房里的那些厨娘们气出的怒火,现在早被楚黛不知丢到哪去了。
而房中,在楚黛离开后,吴林氏和刘妈妈却是一语不发的侍立在了徐幼珊的身旁。而徐幼珊此时也好像是真的累了一样,嘴角微扬,眼轻闭的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小憩,屋里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一盏盏的落地卷须翅三尾点翠衔珠灯台上的灯芯“啪”的声响,在屋里轻轻的回荡。
徐幼珊小憩,吴林氏和刘妈妈在旁候着,而期间两人的眼光交汇时,却都是可以看出对方眼里的一丝无奈的,尤其的刘妈妈。今天她一直跟在了徐幼珊的身边,自然是知道徐幼珊在徐幼容的薇洲院里,可是足足的睡了一个上午的,而且还睡得香甜的很,她现在怎么可能就会困了呢?
而且在以往,比这更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徐幼珊都是一直挺着等谢璟回来的,虽谢璟还真不一定就知道徐幼珊最近都一直是在等他回来后才安心睡下的,但她们几个知道啊,可那时她等得了。怎么现在就等不了了呢?
吴林氏和刘妈妈当然都是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的,可徐幼珊现下的这种表现,又让她们两人只能缄默,这事其实从谢璟和徐幼珊假婚的一开始。说不得就已注定会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了
今天的泊微后云,熄灯熄得很早,在戌时末亥时初,泊微后云里就熄灯了,这虽算不得太过异常,但时刻关注着这里的人。却都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同,尤其是在苎萝斋里,在锦梦向冷心云报道,说泊微后云里早早的就已熄灯时,冷心云直接就是微微皱了皱眉。
“那徐幼珊在先前的时候,不是去过空山居吗?”冷心云问。
“回您的话,是的,王妃在戌时左右是去了空山居一趟的,但在那儿听说了王爷正和朗月先生他们谈话时,王妃就回去了的,并没有让人进去通报,只不过是在回去时,王妃还亲自让楚黛去了一趟大厨房,让厨娘小心候着王爷的吩咐。”锦梦把她们的眼线送回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全向冷心云禀报道。
“嘶,那这就怪了,你说她又巴巴的跑去空山居,但却不通报给王爷就走了,只是在其后派人去大厨房那儿献了一下殷勤就完了?”冷心云冷笑的说道:“我们这小王妃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说不得,咱们这小王妃,就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讨好王爷罢了。”锦梦笑笑的说。
“哼。”但冷心云闻言却忽然就冷哼了一声,“她会不知道怎么讨好王爷?我看她知道的挺清楚得呢,你没听到后来我们的人探听出来的事情吗?在王爷和她被梁大都督护送回来后,她可是高烧不退了好几日,王爷可是一直衣不解带的在她旁边守着她呢。”
不说还好,这一说,冷心云的银牙都快被她自己给咬碎了,这徐幼珊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和王爷一起大难不死,然后再一起共患难过,王爷对她的感情肯定是不再一样的了,不见那老不死的赵嬷嬷和那卑贱的贱婢沉香,就是因为和王爷一起共患过生死,在他危难时还在他身边吗,所以王爷对她们到现在,都是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而经了枫叶谷受袭一事后,估计在王爷的心里,那徐幼珊也会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了。
冷心云第一次,这是冷心云第一次对徐幼珊没忍住愤怒,为什么那个卑贱的庶女和贱婢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呢?若换成了她,她也可以为了王爷生死不离的啊,为什么这种机会就没有落到过她的身上呢?
冷心云一向妩媚动人的面庞上,一直噙着冷艳笑意的丰唇上,居然难得的都覆上了一层阴冷之色,这让对冷心云再了解不过的锦梦背后的寒毛全部竖起,而她也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再一步,直到完全离开了冷心云的视线,她的身子也完全的贴到了墙壁上以后,锦梦才稍稍的吐了一口气,可她的头皮。却还是一直发麻着。
而这一夜的楚王府里,除了彻夜笙歌的空山居外,到几乎都是不眠人。
次日,天光大亮时。空山居里的人才散了,谢璟派楚王府里的护卫,将朗月先生等人全一一好生的各自送回了其府邸去,而等所有人都走后,谢璟那嫣红的唇瓣马上抿起。整夜都笑着的狭长眸子,也立时就有冷雾弥漫而上,深处指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谢璟向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闻歌问道:“昨晚王妃来过?”
“是的,大概戌时左右。”闻歌恭声回道。
“那我让你派人去泊微后云里传话,你吩咐下去了吗?”
这次闻歌顿了顿才说道:“吩咐下去了,按照王爷您的命令,在亥时正您和朗月先生他们还未散宴时,我就派人去泊微后云向王妃传达您的话了,可……可等到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他去的时候,王妃是已经歇息了的。”
闻歌有些小心的说道,而闻言后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