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强霖与慰问团在一起,他很奇怪看到三小姐芸英,四小姐荔英背着画架,五小姐菁英背着旅行包,三个人混在慰问团里面。凯茜说她知道,主要是三个人想随你出去玩,她们父亲知道,就是三小姐估计是偷着跑出来的。强霖与三小姐打过招呼,让他跟着自己。另外两个小姐随着团队,四小姐很是玩味的看了下强霖,带着菁英观察人群。
三小姐芸英很奇怪为什么要自己跟着他,强霖安慰她说,想帮她脱离那个家,刚结婚还没有孩子,最好早点脱离。凯茜说哪有你这么劝人的。强霖也不解释,就带着凯茜和芸英她们俩四处看看慰问团的情况。
船舱里还有王明的几个人的一个团队,他们也在甲板上观看风景。王明来找顾凤鸣,顾凤鸣把他推给强霖,强霖就带着他们先到鄂豫皖去看看,主要是观察中国官场和农民,顺路查看资本家和工人。回来给他提交报告,再领费用。
一行人过江先到了黄梅县,下船,60多人的团队,走入黄梅县城休息。这里古称新蔡,张治中等人寻找三国等战争遗留痕迹,王明等人观察江中洲岛,以及工厂渔民。强霖则和凯茜芸英一起在河边茶馆看风景。
强霖问芸英,你发现国内人的精神状态与美国欧洲有什么不同么?芸英说她早就知道,国内人有两种,富人和穷人。眼神不一样,富人麻木,穷人也麻木。富人对国家麻木,对穷人麻木;穷人对国家,对富人都是麻木的眼神。
芸英中文不好,这里大家也不好用英语交谈,并且芸英说的最好的语言是法语,是她的母语。说着话几个人都在观察着来往的人群,苦力等人眼神确实很呆板;富人们对乞丐等也视而不见。
强霖说,我看见了中层人士,就是我们这种人,或者是把头,商人,教师,革命者的眼神,不是麻木的。
芸英是见不到这种人的。要么富人社交圈,要么穷人在街上。小商人和革命者是上班的阶层,芸英真的看不到。凯茜也不太清楚这个中间层有什么不同。
强霖说,他们也有很大的区别,但都不是麻木。革命者眼神奕奕,天下舍我其谁;小商人眼睛灵动,对生活充满希望。当然他们都有畏惧上级和看不起贫民的意思。
强霖说,中国人基本上三种眼神:对政府失望的,都比较麻木,富人和穷人;中间层就是奋斗层,眼神比较灵活了,缺少坚毅和绅士的宽容
凯茜没有注意这些,在她眼里人都是一样的上帝的作品,但每个人又都不一样。像强霖这么分,肯定是有特殊意义而已。
果然,芸英说是的。很多人缺乏绅士的坚毅和热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陈先生,留洋硕士还有很好的诗歌情怀。缺乏的就是坚毅和沉稳的精神,太飘忽。
强霖说,你充满了法国的浪漫,和美国的独立自由精神,这些都是在坚定的信仰基础上。而这些你并不清楚,只有对比之后,才清楚人原来是多么的不同。同样的浪漫激情,竟然出自可以完全不同人。所以,你的人生学习才刚刚开始。
芸英不禁泪如雨下,以前在她眼里,浪漫就是浪漫。现在看来浪漫完全不同。她不得不埋葬自己的青春浪漫观。
王明走进来说,还有一种是革命的浪漫主义,他们视革命中种种情况都是一种浪漫情怀。凯茜警惕的看着王明说,革命的浪漫情怀,与诗歌的浪漫情怀,都不是生命的信仰。只有明白自己的生命价值,真正的绅士,才有浪漫。
王明无语。强霖对着凯茜点点头。帮助芸英擦掉眼泪,让她一路跟着自己,帮自己做些记录,芸英答应了。
王明习惯了自己的主导强势,在国内有时候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强霖也不以为意。就与王明讨论这里的政权和民生情况,要求他准确观察,详细记录。不要先以革命者的视角去看,就与亲戚朋友的角度观察好了,王明不太明白意图,但还是明白能够做到。
强霖领着芸英和凯茜,汇合张治中,贺小妹银圆的学生队伍,继续前行,到黄梅北郊吴桂镇,进了余洒度的旅部。余洒度还是很佩服这个少年党代表。但还是与张治中总指挥见礼,引大家坐下,一派主人的风度。朱德没有见过余洒度,知道是脱离老毛的部队转投陈奇涵的,也随着参谋部坐下,余洒度也不知道这个老参谋是谁,大家相安无事。
张治中急着要看部队,余旅长说,还是先吃饭吧,妹子们都累了,张总指挥也没有必要安排这么紧张,我已经给你参谋作业了,完全安排好了。张治中无奈,红军上下都是这个德行,人家不耽误你的事,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着急而改变行程。
强霖是随着张治中的,一行人总算安顿下来,开始吃中午饭。下午还要去转一转,晚上再听汇报。
强霖吃完饭,带着自己的慰问团队,去看部队。吴桂这里是旅部,住着旅部警卫营、炮营和运输后勤部门。大家集中在一起,看学生们的演出,主要都是现代文明戏,反应北伐军的事情。绅士们反映不强烈,但还是礼貌的给以掌声。强霖谈了一段吉他,唱了一段外婆的澎湖湾,大家反应很是热烈。强霖又和芸英合作,唱了一段黄梅戏,女驸马。张家的女子都很有戏份,入戏很快。强霖也很喜欢原生态的地方戏曲,把女驸马演绎的很有意思。菁英和荔英联手唱了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咬字准确,中文意思理解的也很好。凯茜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