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正在圣约翰校区主草坪坐着,身边放着明天要讨论的书籍。
圣约翰大学采用经典阅读加讨论的方式,强霖很快就适应了二年级的课程节奏。因为是插班,所以需要补习一年级的哲学和神学经典。强霖已经在学校过了一星期,感觉很是喜欢这里。
现在,正与文学院的师姐朱小姐朱培妍,朱主席的妹妹,探讨哲学真理问题。校方指定朱小姐帮助这个少年新人,熟悉环境和补习文学课程。朱培妍小姐让强霖叫她凯茜,是学姐了,就可以直接喊名字。凯茜也喊他克莱尔,这是父亲约翰强给他的英文名,克莱尔强。
克莱尔强正在与凯茜朱交流学院的建筑错落有致的布局。因为是教会学校,所以,学校整体布局的感觉很好,一个印象就是整洁,有条不紊,简单干净,一丝不苟,透着一种恭敬。
凯茜给少年版的克莱尔高度赞扬,认为他理解准确,敏感是学习进步,了解真理的重要素质。凯茜解释了这是一种精神,敬畏和谦卑的仆人作风,才能造就这种氛围,人与人之间才能在平等的心灵中自由交往。
克莱尔基本知识还是知道的,不能求人间的天堂,在人间只能做仆人,将来才能上天堂。这与佛教的教义很是一致,《金刚经》也有很深入的阐述,如果有人说带领你建设美好家园,那么这种说法就不实(此言不实),所说的美好家园就不是美好家园。经过后世的人,强霖十分感叹,可是中国人总是破坏一切去追求那个不实的乌托邦,而且相互都认为各自是正义的。这种正义追求,往往造成同伴的互伤。
教会学校则是直接告诉学生这一切,顺从,平等,博爱。这样才能心灵自由,发挥你的才智。
凯茜告诉克莱尔,西方哲学家的书,从逻辑阐述了神学和真理。但这只是引导,你要自己体会,所以你要敏感和细致。不能像私塾的背诵和理解就行了的。
嗯,克莱尔强表示了感悟,并陷入沉思。凯茜则是无比心痛的看着弟弟,泪光盈盈。宗教情结本身是悲剧的情境。姐弟两个人为个人的无助,为人类的自私而悲伤,因为人类必须为此遭到惩罚,付出代价。其实佛教的同体大悲也是修行追求的境界。佛祖看到操劳的蚂蚁,能够泪流满面,就是在悲叹蚂蚁的操劳而短命。克莱尔想起了后世的911,在多年后的911纪念会上,在主祭的牧师面前,前总统小布什泪流满面,满脸的无奈,这个顽强的牛仔尽力了。这让人十分悲伤。
无休止的纷争和奋斗,都是为了各自的正义,乌托邦啊,令人向往的虚幻不实。
姐弟两个人,都是一丝不苟的学生装束,姐姐是短发白衣黑裙,弟弟是平头白衣兰背带裤,坐在绿地上,映衬在错落有致的建筑中,覆盖在蓝天下。弟弟沉迷在书中,姐姐疼爱的注视弟弟,都在仔细的体会西方大哲学家的妙语真谛,典型的圣约翰的风景。
强霖的计划是一个星期与赣州联络一次。这次要陈旅长与到了赣西井冈的毛大人取得联系,送去几万大洋,几只短枪,要尽可能的领回师长余洒度苏先骏陈浩等师团级别的黄埔生,他们不愿意上山,到山上也过不好。
这些人后来自行离开去找中央告状,或者要带队伍投奔黄埔老教官部队。团长陈浩、副团长徐恕、参谋长韩昌剑被毛大人抓住关起来了。毛部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团,三湾改编的7个连组成,改编时700多人,团长陈浩。毛部的黄埔系来自张发奎第二方面军警卫团,他们没有追上贺龙叶挺的第二方面军暴动主力,被命令参加了秋收起义。原团长,后来的起义军第一师师长,郭德铭战死。
继任师长余洒度随着师撤编,也成了委员。
黄埔系的主张是革命军要进攻城市,不是上山当土匪。指责毛大人不听国际,也不听中央。那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命令。毛指责他们鸡蛋碰石头,小孩子都不会做。毛并不看好南昌起义军主力进攻广东,去争夺什么联系苏联的出海口。可黄埔系认为革命就是进攻,小孩子没有胆子不敢鸡蛋碰石头,大人也没有胆子么?再说进攻败了就是败了,以后可以再来。
关键是黄埔系觉得上山为匪算怎么回事,革命军人就干这些打家劫舍的活么?可不打家劫舍活不下去,穷人百姓能够养得起军队么,只能打击富人。问题是富人已经纳税了,你还抢人家。还不教而诛,同意分土地了;你还要财产;给你财产了;你还不信,最后直接把人革命了。
毛用第二方面军主力军长贺龙两把菜刀理论,太平天国理论,孙子兵法来说服这些黄埔生。但黄埔生认为,弄个理论,找别人的罪行就抢,谁没有罪行,你老毛就没有?
老毛气得直哆嗦,秀才遇见兵,真是无奈。黄埔革命军人从心里认为不能这么革命,蒋校长邓主任周上级都不是这么教的,难道别人都错了?
看不过眼,自然相互别扭。总算到了山上,真的就是抢,抢大户,抢县城。从此各自开始寻找出路,毛去拜山,黄埔生打算去告状,找中央,找教官。
到上海了,凯茜带着弟弟去拜访朱培德的老朋友赵舒,北伐军26军的党代表,辛亥革命家,前清学生,曾就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在日本成为中山信徒。赵舒对强霖这个保安旅党代表也很感兴趣,给他讲了留学日本的很多趣事。他现在对国共之争很是灰心,愿意在上海帮助赣州精工矿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