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族、满族、汉族。三族人都陷入沉思。32岁的张恺荫,29岁的骥良,26岁的甘珠尔,26岁的冯雪峰。
张恺荫一直在琢磨人必须面对的苦难经历,有些伤悲。一直不太说话。这拨人里面,他最大,除去蒙藏局的老者们。张恺荫这时候觉得该说些什么。
他开口说:我看这件事蒙古人是对的。汉人都是觉得中原人口充实,边疆空虚,心里发虚。但是人口实边,作用越来越有限。实边这事没有什么根据。
冯雪峰说道:文人容易推论,以中央大国的心态,不是从边疆实际考虑的。移民就能实边,这逻辑确实不够。
见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强霖说,这些细节研究,你们蒙古人要自己去找一些专家,我知道《地学杂志社》是有研究的。你们找一下那几位先生。利益问题先放一放,暂时不要去改变垦荒的政策,反正以后还可以退耕,再还草。总之蒙古族要自己找人研究,不要依赖别人。
蒋伟等人没有话说。只有左娜觉得事情还是说透为好。她说你们内蒙那个不洗澡的法律,还是有道理的。我们那里也有一些可笑的禁忌,但现在看来还是合理的。
张恺荫在红党里面是老资格,所以左娜还是很尊敬的,她看向张恺荫。张恺荫无奈只好接着说下去:任何禁忌都是一种限制,或者说是无奈。他们爱惜水源,所以规定不能乱用水源,浪费水源;注意草场,所以还要照顾火源。这些常年形成的游牧习惯,别的民族是比不上的。
牡丹不屑的道,这是自然的,跟命比起来,不洗澡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水已经可以引入定居点,自然就没有在河边游牧时候的禁忌。我们蒙古人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水源;不管哪个部落,都不许祸害水源。你们汉人是不懂得的。这里交给汉人,不出几年,我们都的成为沙漠难民。
强霖最后提醒在做的蒙族青年说:你们都是贡王费近半生力气培养出来的。所以,你们一定要为蒙族的未来着想。你们虽然日本留学,但还是不够的,还要继续学习。那些西方的逻辑和宗教体系,都是很重要的人类成果,日本没有学好,有很大的欠缺。骥良老师刚才说的是正面的,有各种共和类型的商量,比如怎么商量地方政务,怎么代表地方和中央商量、怎么研究各个宗教的共和、怎么研究人家的共和体制。但你们要注意坚定自己的信仰,注意来自反面的经验。
强霖强调:也就是如果有利益诱惑你们,你还是否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大家有些骚动,这是转向另一个话题了。这话题很敏感,尤其是贡王曾经秘密去过日本,与川岛速浪关系很好。与外蒙大喇嘛活佛原来也有来往。这些都是比较忌讳的话题。
显屿显然不满意强霖的说法,她说:“你什么意思?你们要推翻我们搞革命,一会找天皇,一会找列宁;我们要复辟,推翻你们,找外人就是不讲逻辑么?”
强霖比较尴尬,他说:逻辑当然是一个。其实这事情,是南方民军不对。但现在他们也不北伐了内部也开始分裂。现在也都各自找国外势力了。这就是报应。所以,我提醒你们,不要被短期效果迷惑,要守住逻辑底线。免得蒙古内部再分裂。现在看,各民族中思考逻辑最好的还是蒙古族,你们的历史进和退,都比其他民族都要好。
那些留学日本的年轻人问强霖,如果有人不听劝,或者不尊重我们怎么办?
强霖说,这就是要你们守住底线的意思,很多事情都是有曲折的。外**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徐树诤这个人弄得曲折,结果活佛找了苏联投靠,这些人最后都保不住命了,财产就更不用说了。徐树诤有一种“不是我族,其心必异”;还有大丈夫“功在国家”等等士大夫观点。你们也看到了,他的下场也不好。但是为了一个人的想法,外蒙就选择一条不归路,尤其是王族和喇嘛。这就是不讲逻辑和底线。如果诚心留在中国,你们会争取到很多有利条件。
有些年轻人问到蒙汉混居的蒙古南边界,有些天主教和基督教在传教,我们应该怎么办?强霖说,应该去主动接触,认真学习圣经。骥良老师我,现在每天都在看这些哲学。你们要知道,忽必烈等蒙古先祖是十分信任基督教的。这是因为圣经告诉他很多做人和做事的道理。圣经是很多人的人生参照,虽然多数人不是教徒。
强霖继续说,你们在日本的最大问题是神道教的影响,所以一定要认真的研读圣经。要找出其逻辑的不同。弄通道理以后,再确定自己的原则。喇嘛们的佛教本身是很开放的,允许各宗的方法不同,所以与你们的宗教没有冲突。只要向善都可以完成最初的修行。等你们年龄大了,在研究喇嘛教也不迟。
贡王始终没有说什么,他一直在考虑这次与强霖和骥良的交流。骥良会对东蒙古的移民实边问题做更多的研究,强霖也会在后面支持他。两个人肯定没有什么坏心。但是不知道能够支持到哪一步,是否现在就问问。
强霖发现他的犹豫,就拿起刀叉,吃起羊肉。大家也都有些饿了,慢慢开始都动起手来。贡王终于还是问起来:令庸啊,不知道军队方面,我们是否能够比清朝有更多的武力。
强霖看向骥良说:老师,你认为这从民族自治的法理上是否有依据。
骥良对着大家,尤其是学生们说:从我们对英国宪章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