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送走袁三小姐队伍,留下黎家姐弟。继续讨论今天的问题。袁三小姐安排大家住到六国饭店,自己又转回来听。
强霖说:“你们都开始关心这些事情很好。确实是祖宗文化让大家变得麻木不仁。中国不会总是允许我们这些资源浪费着生存。尤其是在遭受外敌侵入后,社会结构被冲散以后。”
黎绍芬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部队都被打垮了,直系、皖系、奉系、国民系都没有了。社会是乱成一锅粥么?”
强霖说:“是的。虽然入侵者也不希望这样。但是这就陷入悖论,你与入侵者合作么?也是一样被反侵略者打垮。不与入侵者合作,还是被侵略者打垮。那时候你们的家族统统都会玩完了。”
袁叔祯三小姐说:“就是红党惦记我们,说的活灵活现的。就是留洋欧美的知识界,买办和官僚资本的工业界,军阀们的政界。”
黎二小姐说:“那谁来入侵我们呢?”
黎绍基说:“日本人、苏俄都有可能。日本人估计不愿意打散我们的社会结构,但是那些当兵的不管这些。苏俄就直接要打倒我们这些知识阶层了。”
强霖说:“是的。现在基本上形成了共识。所有军阀都不愿意与日本对战。所有军阀也都清除了苏俄的势力。但是你不能替别的国家决定。如果要战,怎么都是红党得利。所以,你们现在看对日强硬的人,都是要浑水摸鱼的人。包括南方的李宗仁,北方的冯玉祥等人。”
袁三小姐说:“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等着祖坟被挖么?”
强霖看了一眼三小姐说:“我们无法决定上帝权限范围的事情。我们只能做好自己。我们的贵族气息,缺少生命价值的讨论。你们要在自己的圈子里面展开讨论这些事情。不要变成讨厌的知识阶层,不要变成官僚资本的食利者。我们的教育消费、我们的娱乐消费,都是工人、农民的吃饭钱省出来的,是被逼出来的。但是我们没有给他们做什么。”
黎绍基说:“是这样的。我们工厂的工人工资只是够吃饭的。尤其是那些底层挖矿和码头工人,我们的消费都是这些股份的分红。”
凯茜说:“农民们更是辛苦。地主们收取高地租,重来不去投资机械,也都是送孩子出国,盖房子,捧戏子,娶姨太太,生孩子,送出国.........”
袁三小姐打断了凯茜的循环:“这么说,我们取之工农,文化却让我们不管工农。所以民党毛说的一点没错,挖祖坟也很准确了。”
强霖斥道:“谁说挖祖坟准确了!不要受毛的思路诱惑。你想想,什么人去挖别人的祖坟?那些人就是阿里巴巴的四十大盗。最后都的自己互相杀起来。”
袁三小姐困惑了。凯茜说:“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照顾身边的人,就行了。至于将来怎么样,是上帝的事情。”
袁三说:“那你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吓唬我们么?”
强霖摇头道:“不是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还是可以参谋作业推演出来的。但如果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呢?那就不一样了。首先消费就得降下来,把官僚资本的利润、地主的利润,都投入回去,不要急着去留学,去出国。做那些欧美的留学生。”
袁三小姐说:“我就不是,但我花费不小,都是从我父亲的干股中分得的红利。”
强霖说:“所以你知道这些财富都是上帝给的,不要糟蹋。你要替上帝照顾那些困难的人们。”
袁三小姐说:不就是做慈善么?
凯茜接过话来:“这样还不行,你做慈善也让人家不满意。你要觉得慈善就是你生命的意义。不做慈善你活着没有意思。”
袁三小姐说:这个就过分了。我慈善就是我的爱心,帮你是爱心,不帮你也没有什么义务。
强霖说:你这话怎么来的,祖宗说的么?
袁三小姐不吱声了。父亲一直是这么做的。他很仗义,很是笼络人。不就是帝王心术么?不过这个概念就该挖祖坟了。
强霖不在跟她扣概念,转向黎家姐弟说:“今天龙烟钢铁公司的人说,他们开发的钢铁厂已经很照顾工人的生产条件,但是还是无法让旁边的农村人口得到什么利益。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做些什么?”
黎绍基说:“我来做。”
强霖满意了,说:“黎家男人就是要这样。你注意,帮助的人,要有名有姓,一直观察他们的成长。你做半辈子这种事情,无论自己的气质,还是外人的观感,都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你是否从政,都是有优势的。地位也是稳当的。”
黎绍芬说:“我去弄些慈善基金,来帮助你做事。看看婉容的基金会能否先掏出一些钱。”
袁三小姐说:“我看京城周围,冀东这一片,我们袁家北洋系都包了。就是那个生命意义的事情,我找不到感觉。”
强霖说:“你可以找一些基督教青年会的长老们一起做。由他们出人力,你们出实际工程,慢慢找感觉。”
黎二小姐说:“我觉得和乡村教育差不多。”
强霖摇摇头说:“不要提那些了,理论太乱。实际上提倡去农村的,还有苏维埃工农运动;基督教的传教运动。我们的中国文化则是乡绅统治,学生都往外跑。你做哪一个?”
黎二小姐说:“我是诚心诚意的照顾工农,那个也不做。”
强霖说:“是的。我们不妨碍人家传教;不妨碍苏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