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们的报复
蒋夫人宋美龄看着圣经,捧着咖啡。听强霖讲着他在山西发生的故事。
蒋夫人问:“你在山西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告诉我了大致意思。阎主席也和我谈了山西的想法,他在山西的政体方面是适当地变革。”
强霖说:“三姐,我不可能吧山西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他们,搞士大夫指导基层的政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山西战国时代的五个士大夫乱政,发展到三家臣分晋,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蒋夫人说:“阎锡山主席也是一个学者,但是他尽其所能的帮助山西的民生和工业开发。进一步的政体建设,他没有肯定的思路。确实没有两全的办法。”
强霖不太在意山西的政体具体路径,那只有上帝知道。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推手。
这时候马尚德进来告诉强霖:“阎主席已经找到嫌疑犯就是张荫梧,他的部下最近几天运送一个大箱子出国军营。现在这些部下都没有回营。线索也就断了。”
强霖没有说什么,这事情不好说。
蒋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实际上阎锡山告诉了宋美龄他的主要计划,宋美龄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强霖送走了蒋夫人。这次蒋夫人走的是陇海线,目前是从灵宝到洛阳、郑州,最后转上京汉铁路,一路上有轧道车开路,铁甲车前后护卫,蓝铁皮车走中间。
这辆蓝铁皮车还是张学良缴获吴佩孚的,现在作为礼宾用车,送蒋夫人到武汉坐船回南京。这个蓝皮车是开放式的布局,可以站在后车厢的敞开阳台,直接坐在后面。观察外面的风景。民国早期孙中山当铁路部长时候曾经坐着这辆车巡视中国铁路,留下很多历史照片。
强霖觉得不同的就是,这个车体的窗户大,上端是半圆形、也就是拱形、视野很好。当然车厢整体牢固性不好。蓝铁皮也仅仅是外面包皮,内衬木头。
蒋夫人临走的时候说:“我只是来现场看看,大部分的工作,将是移民的安置问题,有尊严的安置难民,不是我们中国的传统。工作量很大,可用的人又少。”
强霖很是理解夫人的意思。这个安排过程,一定是需要大量的人力来组织,尤其是生活安定下来,肯定是要彻底的改造一番。强霖认为民国还是有这个基础的,上百年的宗教力量,还有忠义的国民教育,慈善没有问题,尊严才是问题。
大家送走夫人,强霖开始安排西北之行。
强霖对尚未离开的警卫参谋刘子丹说:“现在确认是晋军提供军火,挑拨西北刀客体系的土匪,替杨虎臣刀客复仇。士大夫和刀客,始终是一体的。所以,我会直接奔西北外围,走陕北河西地区进入嘉峪关,你找一些有理想的红党当地人作为引路人,谢子长就不错。但听说与你有分歧?”
刘子丹说:“我对谢先生还是尊敬的。他看不上我拉杆子过程中的与刀客称兄道弟;他总是教育那些旧军官和刀客;我则放任他们按照忠义旧道德行事。这是可行的。谢子长的那一套就是自寻死路,他明白,但是他宁可死,也要坚持理想!并且认为,只有敢于牺牲,才能唤醒民众和刀客。”
强霖说:“我不能做出裁判的。但是谢子长的作风我更为欣赏,他是反对士大夫和刀客的,他不想用他们的作风,反对他们。这从逻辑次序上说,是对的。”
刘子丹说:“当初清涧起义,我和唐澍也是一样的革命理想。我们赶走了李子洲等旧军官的红党,掌握了部队。打起红旗,猛打猛冲,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队伍就被打散了。从此我就琢磨李子洲的方法,和谢子长有了冲突。谢子长也是和我们一个办法,打起红旗,教育士兵,按照共-产主义理想,不拿群众任何东西,群众是我们的父母。但很快就被人清剿了。”
强霖说:“所以你就采用黄河中游的陈胜、吴广的办法?与刀客合作,大家合作,互相支持,各自占领地盘?”
刘子丹说:“这是唯一能成事的办法。按照谢子长的做法,断送了我们的大部分理想的革命者,还有辛苦培养的学生。”
强霖说:“共-产主义是一种理想,他与佛教、基督教的理想有类似之处,就是救苦救难。但是佛教、基督教都提倡宽容,原谅富人的自私和麻木,也原谅穷人的愚昧和懒惰。共-产主义也没有反对宽容,只是不允许剥削也就是了,没有必要清洗刀客和排斥士大夫。”
刘子丹连连赞同。但是,强霖批评道:“但是你们是传教的要尽职,你们自己不能按照士大夫和刀客的准则做事。列宁主义、托洛茨基主义、斯大林主义都不宽容。托洛茨基与斯大林的争论,主要在自己内部的民主制度的制约上,而不是对外部反对者的仁慈上。”
刘子丹不太懂。赵雅苑说:“谢子长是对的。死了也能有教育意义。成功不在于你夺取了政权,在于你让民众明白,有很多好人再努力。就和基督教的圣徒一样,他们像神圣的羔羊一样被清官和愚民虐待和砍头,但是无怨无悔也无恨。”
刘子丹摇头说:“我不怕牺牲,可是牺牲的都是好人,都是理想主义者。那留下的,都是更愚昧的了。”
赵雅苑说:“你们比较呆笨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所谓的阶级,只是一个生活过程中的现象而已,但你神话了无产阶级,妖魔化了地主资本家。你个人,虽然还是不错的,但也是有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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