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远噎住了。这个事情不是这么说的,至少要研究、分析,大家探讨一下利益分析。
余心清说:“地主霸占土地,农民没有地种,还是要均田地啊。”
刘甲三是宁羌县的代理县长,自己找来的。他说:“其实地主也不是对农民不好,实在是赋税太重,地主日子不好过,佃农的日子能好过得了么?”
洛南陈县长说:“我认为还是贪官太多,里、甲,现在是乡、镇、保、甲上下其手,还有恶绅,他们总是仗势欺人,农民受委屈,都不相信法律。只有揭竿而起了。”
强霖说:“地主也活不好,佃户就活不好。这个很有道理,地主和佃户,还都受仗势欺人的人的欺压。仗势欺人的人,都是什么人?”
陈县长说:“有些勾结土匪,有些勾结帮会,有些勾结军队,有些勾结省里面的势力,有些就是仗着族里人多势众。”
强霖说:“就是说,陕南没有基本的公平了。”
张鸿远说:“陕南千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从李自成造反算起,就是康熙乾隆时候,对我们好过一段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强征暴敛。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要在这里推行公平么?”
强霖说:“你不要摆老资格。你们老资格的做好了,也用不着我们这些后辈操心,你要是想做事,就虚心一些参加讨论。否则还是做不好事情,到时候你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鸿远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话。他倒是直爽的性格,也明白这话没有什么错。
强霖说:“大家认真的分析,才能理解后面我要讲的,也是你们要回去做的。具体做事,不是我,是你们。我只是跟大家交流一下,让大家做些准备。”
杨遇春说:“我在商县时间不长,发现仗势欺人的人,什么人都有。一个穷人,两个以上,也敢欺负一个富人。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同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们看到的问题,都是局部的问题。”
左娜现在忍不住了,不再满足于一个秘书,她说:“杨县长的话,有哲理。有些人自己是本地人,就看外人的毛病,看不到自己的。有些人是佃农,就只看到地主的,看不多自己佃农当了土匪也欺负佃农。”
张鸿远不太服气,但是没有再参乎,自己开始思考起来。这事情平时不怎么想,就是有实力就要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谈不上欺负别人吧。
强霖说:“我们做人总是以自己的喜好,这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就要限制任何权利,任何势力去欺负人。怎么才能限制,靠人、靠制度?都对,但是做不到。你指定制度,底下人不一定做到,你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到。你要照顾家里,照顾亲友,都需要钱财,你怎么办?”
强霖说:“所以,必须是没有人能够让你欺负,也就是说大家都有势力,均衡。我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把山林等等原来大清的公产,现在无主的山林,都分给祖上三代都住在这里的人。”
余心清问:“这里面可是国家的山林,或者说国民政府的山林,很多人私下开发,不追究也就罢了,还明确地分给他们么?”
强霖说:“是的。不要提国民政府,国民政府就是国民的。你认为远在广西十万大山的人,还能从陕西的国民山林中得到什么好处么?好处都是当官的,有权势的拿走了。”
余心清问:“这么分了,将来上面问起来怎么办?”
强霖说:“未来宪法是省县两级,估计是要给国家上税,但是土地则是人民自己的,不是省里的、县里的,更不是国民政府的。所以必须分到这里的居民手里。”
张鸿远长大了嘴,这怎么说的,都分了,自己还给谁绥靖治安啊。
强霖看大家没有什么发言,就接着说:“找你们来,就是要各自研究分配方法。第一,是原住民。第二,就是不许设置其他条件。第三,就是引入的商业贷款机制,但不许买卖山林,只能是从山中所得用于支付本息。”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抓紧时间记录内容。强霖的声音继续:“红军的国民警卫队开过来几万人,分布在大山中,进行清剿。他们不会干预地方。他们会建立地方法律,当然这要通过立法院;实行总督制,也就是推行减少人口的迁移措施。保护水源地不被过渡开发。”
终于有一个县长问到:“那么他们利用山区搞开发怎么办?比如说办工厂之类的。”
强霖说:“所以你们要拟定山区适用公约。就是规定使用山地的用途,只能用于养殖动物、植物药材、动植物的加工厂。城里可以建立轻工业,也就是民生工业,如纺织、皮革、家具、编织等等,还可以有一些加工厂,比如农具、刀具、有机化肥等等。山里也可以建立工厂,但是要用工少,不产生废水和毒气的。”
张鸿远反应过来问到:“这是一项大工程。结余下来的人员怎么办?”
强霖说:“对于分不到山林的,只能做工厂,或者给山林农场打工。比如他可以租用一块山地,养殖鸡鸭、牛羊。也可以在这些工厂里面打工。”
余心清问:“买卖山林,总要有钱才行。你说的祖上三代人,也不一定有钱啊。”
强霖说:“把价格定的不要太高。银行可以付给地方政府,让借款人抵押出产物就行了。当然,还款的时间要随意,按照山林买家的意思。”
张鸿远问:“卖山林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