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和张寄吾总编还在做记者问答。
强霖说:“难得糊涂、水至清则无鱼之类的中国哲学?这个哲学是不对的。说的不清楚,就会差十万八千里。我们对自己不能糊涂,要清楚自己的局限,对别人也不能糊涂,但要宽容。最后看起来,正义是正义,宽容是宽容,正义和宽容并存,一点也不糊涂!”
张问:“好了。回到主题,你认为,孤儿们都是糊涂的革命者?”
强霖说:“也不尽然。比如北方徐永昌,竟然从孤儿成为最高军校的学生,这是遇到了好的老师傅的启蒙,无限制的正义感得到矫正。但有些人的正义感,遇到了不负责任革命者师傅的鼓励,受到某种学说的激发,一发不可收拾。比如你要坚持到底啊,要不畏杀头啊,不妥协啊,等等理论。被我执行军法的杨虎臣就是这样的人,总觉的自己搞才能达到正义的,身边也是一帮革命者谋士。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的情况下,他自己送命了。”
张问:“杨虎臣是孤儿刀客,后来也是接受大侠郭坚的指挥,看来真的是缺少矫正。能否一个一个点评这些革命英雄呢?”
强霖说:“那是你们报纸的事情,我只是解释我与胡展堂事件的来龙去脉。我在失望下,脱口而出。虽然不是一句骂人的话,但直接点出别人的缺陷,也并不是很合乎礼节。不过我并不知道胡主席家里的情况,只是推断家里没有给正确的人生观指导。因为他自己碰到的社会环境没有这个教育,所以我就推断没有老人的指点。当然,由外人指点,他已经不能接受了,已经偏执了。”
张说:“谢谢你的说法,我们报纸会选择南北前十位革命家,进行分析,按照你的观点。”
强霖说:“应该很有意义。你们也要报到一些幼儿教育基础知识。补充社会教育的偏执。中国社会教育的偏执,至少需要几十年的建设,才能改正。家庭教育还是很重要。”
张说:“我会原样报到的。”
强说:“我对你们报纸的如实报到,总是宽容的。你不用担忧我的责任担当。”
报纸真的一个一个开始系列报到革命者的家庭出身和可能的影响。除了胡汉民的家庭出身和教育情况,首先附在后面的就是中山先生的家庭出身,以及后来的教育。第二个是张作霖张雨亭,胡子出身,自我教育。
当时民国的背景,大部分探讨民主体制的文章,可以骂国民党,但一般不涉及领袖们。都是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逝者讳。
文章一出,国民党大哗。这是要翻出党的老底,继续下去,那些暗杀者,暴动者的历史都会被翻出来。大家纷纷要求封掉报纸,但是报纸还在出版,竟然开始轮到汪精卫、蒋中正、袁世凯、徐世昌、张宗昌、冯玉祥等人。
蒋中正看着报纸,思考着。
宋美龄说:“南方的李济棠、陈济棠、陈铭枢等人来电报,要求刹住这股歪风。
蒋中正有些颓废地说:“看起来,这是心理科学,说的很有道理啊。你看,我小时候不是很懂事,由妈妈教育。我如果父亲在世,会什么样子呢?”
宋美龄说:“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胡汉民要立法管理报纸了。”
蒋中正说:“他立法之后,我按照法律管理。你作为领袖,是堵不住人家的嘴的。你看北方,不是没有说什么么?我们国民党的正义,会害我不浅的。”
宋美龄诧异道:“这有什么呢?怎么害你不浅?”
蒋中正说:“你看,我们正义下去,就不用约法,用中山先生的遗作建国大纲来领导。建国大纲要训政,怎么训政是由我们党来指导。怎么指导?由立法院来立法。怎么立法?中央会议讨论通过。”
宋美龄说:“这也没有你什么事情啊!”
蒋中正说:“我们都是国民党,党国是一体的。等于我蒋中正就得这么领导国家的。”
宋美龄说:“我明白些,就是说,胡汉民立法,你执行。也就是你担当责任。”
蒋中正说:“如果一个国家要取得人们认同,就得民心认同,民心认同,就得士大夫们认同。但是,中央会议通过的东西,士大夫们,尤其是自由资产阶级的新生的士大夫们,是不会认同这些老朽的。”
宋美龄说:“也就是不认同你的领导?”
蒋中正说:“是的。现在各地都有武装,尤其是国民警卫队。我们要取得税收等权利,必须与各省谈判。现在不仅是外围各省,就是江浙和安徽、江西,还有上海,也在与中央讨价还价。”
宋美龄说:“所以,地方的认同很重要。南方的行政统一,必须改进法律的制定程序。你现在犹豫的是,制定约法;还是成立国民议会,直接制定宪法,抛开训政!”
蒋中正说:“抛开训政,我还没有想清楚。但是约法是肯定的。可是胡汉民连约法都不同意,坚持中央会议通过各种行政法律。”
宋美龄说:“比较麻烦。你如果坚持训政的建国大纲,高举中山先生大旗,就得不到自由知识分子和军阀们的支持;抛开训政,就得不到党内大佬的支持?”
蒋中正说:“我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强霖说的,带着军队,退出国民党一党专政体系,让他们自己搞。”
宋美龄说:“党军是总理的遗产,也是全党的军队,你带不出去。”
蒋中正说:“当然,要采用一些办法。比如我先把军队变成江浙等四省的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