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此刻正在法租界的广州湾(湛江)的总商会的会馆。
这是在广州湾赤坎村,比较富裕的地段,刚建成不久。法国骑楼式的建筑,就是底层是廊柱的过道,三层是钟楼,斜面屋顶。强霖在二楼,风景还是不错。
强霖在这里等着陈铭枢等人,一起商谈军队改变的事宜。
蒋中正以军委会的名义,商榷李济深,要求组建国防部队,归属军委会直接指挥。蒋中正指定组建国防部队,有强霖负责。
强霖等到陈铭枢等人。强霖热情出迎,身边却是只有秘书胡木兰一人随行。
陈铭枢39岁,正式男人事业有成的高峰时期,未免踌躇满志。随行的有蒋光鼐、戴戟、蔡廷锴、黄质胜等五人,他们都是长期的同学、同僚,也都是一起参禅的佛教徒。
强霖带着大家坐下。强霖说:“你们都反对帝国主义,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这里就是建设的不错,我们要承认人家的先进性。”
蔡廷锴要爆发,陈铭枢却压住他说:“不要着急,令庸老弟我还是知道的。承认人家的先进性,就是去除我执,看到自己的缺点。这是一个道理。”
强霖摇摇头说:“算了。这是我的一个意思,就是大家探讨一下各自的认识,才好继续说话啊。”
陈铭枢说:“令庸老弟,少年英雄,以身喂鲨鱼而救人,此种大义,我们是比不上的。”
强霖说:“真如兄,你是保定一期的大弟子,后来又去了日本东京郊外大森町的“浩然庐”,这些训练,真是革命的楷模啊。”
陈铭枢笑到:“令庸小老弟却是拿老哥开涮了。谁不知道你是一个抵制革命的势力,我们这些人恐怕都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啊。”
强霖说:“保定系、浩然系,都是好的革命军啊。但是止在哪里?止于至善?什么是至善?革命军革命目标明确,但也是口号而已。这些东西是很难回答的。”
陈铭枢说道:“令庸老弟给我们说说。”
强霖说:“我是没有资格说的。你们读书都是军人课堂,为人教育也是革命口号,所以很多东西是缺乏的,这不是我能够所左右的。”
蔡廷锴这时候忍不住了,问到:“你说什么是至善?”
强霖有些感兴趣了,他说:“蔡师长苦肉计存身张向华,用计摆脱叶挺,想必是明白些至善了?人有一念,才会委屈受辱?”
蔡廷锴说:“我是责任在肩,自然忍辱负重。”
强霖说:“军长、师长都走了,你的责任是什么?”
蔡廷锴说:“陈军长、蒋师长走了,我作为副师长,自然要维护整体利益。”
强霖说:“所以,你是止于整体利益?你的意思是你们团体的整体利益?”
蔡廷锴说:“是的。怎么了?难道我们不能维护我们这个团体么?”
强霖说:“这个团体做什么?”
蔡廷锴说:“自然是国民革命!”
强霖说:“三民主义,中山先生?”
蔡廷锴说:“这是自然的,这是我们为之奋斗的。”
强霖说:“张向华呢?他们不是三民主义么?你们为什么打张向华的第四军?”
蔡廷锴说:“他要兵变,反对上级。”
强霖说:“他认为你们不是三民主义,是军阀主义。所以,汪兆铭怂恿张向华、黄琪祥兵变。”
蔡廷锴说:“即使这样,张向华这个混蛋也不该兵变。”
强霖说:“算了。我们不要这样争论了。停在哪里,是预先要考虑的。但是我们都没有考虑好,就北伐了。”
蔡廷锴说:“我们是铁军,北伐是对的。”
强霖说:“是的。你们北伐是对的,内战也是对的。”
蔡廷锴不知道怎么说,难道不是么?
其他几个人听着两个人的争论,慢慢喝着茶,品着味道。
强霖也不着急,也是慢慢喝着茶。
蒋光鼐看看胡木兰。胡木兰瞪他一眼说:“看什么?我就是间谍,也是我爸的间谍。我知道你们是蒋派,难道有什么不敢说么?”
强霖大笑到:“四大皆空啊!我从来没有避讳她的,就是批评胡展堂,我也不避讳。我倒是忘了,胡木兰还是有立场的。”
胡木兰忽然柔柔地说:“你们说吧。我现在读书呢,暂时不会告状,说不定你们说的对,我还是劝劝我父亲跟你们走。”
陈铭枢说:“好吧。我们大胆地说,看看胡展堂能把我们怎么样?”
胡木兰说:“你们是军头,谁能把你怎么样?李任潮不是说,长衫佬不行,只能由军人来做主么?”
陈铭枢说:“这事情你都知道?”
胡木兰说:“李任潮比你们大气,什么都不忌讳。他以为跟蒋正中合作铲共,就能共治天下?你们武人永远不明白,自己会死在武器之下。”
蔡廷锴说:“谁能把我怎么样?”
胡木兰说:“别忘了杨虎臣怎么死的,他可比你们资格老。陕西辛亥元老。”
大家都看向强霖,眼神不怎么样了。
强霖赶紧说:“四大皆空啊。死也何忧,生也何欢?大家要看开些。”
蔡廷锴说:“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就该死么?”
强霖说:“这就奇怪了,你能长生不老么?死就死了,总是计较什么。说说,为了你的团体,你能做到哪里?”
蔡廷锴还要放狠话,陈铭枢说:“算了,不要斗嘴了。大家和气生财,四大皆空。令庸老弟,说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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