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邻说:“问题是,知识并不一定巩固宗教,他会更正他们脑子中的上帝!那个上帝是他理解的,不一定是你传教那个。否则也就没有笛卡尔哲学了。”
朱焕章说:“嗯。他们都很虔诚,但不一定是理性的信仰者。很多人是先受洗,后信仰。这也不错啊。”
强邻说:“我对宗教传教不想评价。但是你不能把教育办成了传教班。结果很可能并无帮助。”
朱焕章想了想说:“你的与内地会的传教方式有些类似,他们是属灵传教,知识不是传教的必要装备。”
强邻说:“是啊。你想把乌蒙山区变成基督信仰区,但是与旁边的汉区形成隔膜。更为重要的是,虽然慢,但是汉地的基督教会却是有力度的信仰。不是革命式的,爆发式的。”
朱焕章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改变传教方式?”
强邻说:“不是。我不评价你们宗教派系,我只是说,教育的事情。你们办学,清理社会,都是一种革命。社会革命。下一步必然会有自己的政治要求。但我不反对。”
朱焕章说:“所以,你应该赞助我们的教育。”
强邻说:“但是,我赞助的教育,是坚持宗教中立的立场,也就是说,会介绍各种宗教,并不要求学生选择。”
朱焕章有些丧气,这不是他的目的。
强邻说:“你不用这样。对于苗民解放,稳固他们的信仰,中立的教育,这是有帮助的。正式这种理性教育,帮助他们思考人生的本初,人类的思考,宗教的道理。你还是院,以后再读神学院。我会让一些专家帮助你在石门坎办中学。不涉及他们的信仰问题,但是会介绍人类的一切思考成果。”
朱焕章虽然中学毕业,但是因为学制问题,没有读够六年,只是四年制中学,他还要补习两年预科。对于强邻的理论他是没有仔细研究过的。
他说道:“你为什么从理性研究入手,开始学习。”
强邻说:“我没有你出身那么苦,所以不太轻易放弃自己的概念。只是有兴趣研究人类的思考而已。上帝是存在的,但是每个人心中会有不同的上帝。苗民的苦难经历,他们很容易接受一种大同和救世主。但是在没有外在压力之后,会产生迷茫和松懈。其实,除了直接苦难,人类还必须面临疾病,生死离别等等,以及人类最终的命运等等。”
朱焕章问到:“原初以后的知识呢?我的意思,没有上帝,以后的知识只是知识,不是智慧。”
强邻说:“这个问题我始终在体验啊。宗教中立的教育,就是基于思维能够达到的理性推导,是回到原初的。而你的宗教,却不一定就是从原初开始,他可能开始于恐惧,开始于功利。”
朱焕章说:“可是圣经却是这样的,上帝就是原初的力量。”
强邻说:“人们并不是像你一样理解圣经。即使理解圣经,再自己推导一下,也是一种思维的习惯建立起来了。”
朱焕章说:“嗯。我明白了。你的教育是想,让每个人都能够知道事情的原委,而不是直接告诉他们道理。”
强邻说:“是的。养成**的思考。不是革命的狂热和盲从!”
但是任凭宗教的推广,而政治始终不动,会出现什么局面?
强邻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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