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最近沉浸在学习中。他读书很慢,后来没有办法换人帮他读书,因为一本书没有读完,不好接手,他自己也忘了轮换的一说。所以,凯茜一直辅导他的德谟克里特的独立精神。这门课之所以重要,是圣约翰大学就是以自由教育立本,很多说法是通识教育、全人教育或者博雅教育,主要是避讳,或者说不清楚。
这种避讳的中文式说法,按照国人的思维系统,迅速的理解为一种知识,多学总是好的,漠然以对之。自由教育(libeal ation),是以自由(libety)为根基,而“自由”在老外概念的意思,类似中文就是开明的、慷慨的、不拘泥的、放肆无礼、解放、释放。
这种“自由自在的艺术教育” ,很多人还是无法理解。其实它就是研究人是怎么建立起一系列概念的,你接受这些概念的过程。它研究的是从人的本来面目,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现在的你。然后你就会知道人的罪恶是从哪里来的,怎么预防这些罪恶,怎么对待自己的罪恶。而别人的罪恶是上帝的管的,因为比无法去除一个人的思考能力。
这个算知识么?圣约翰大学坚持,这些比所谓的知识更重要,是通识,也是博雅,或者全人教育,随你解释,内容就是这个。从长期的教育看,其校友反馈意见也是坚决支持的。
所以,张学良所学的就是把他退回去,他自己研究自己是怎么变成如此的。这个只能成年人后来做,小时候人不太清楚这些逻辑,他们很难用思考的方法建立一个逻辑体系。
美国人怎么教育小孩子,也按照这个自由教育?他根本就不教育,小孩子自己,利用自己认识事情的过程,来建立人是怎么思考的概念。到中学大学才会接触这类哲学的成果。
张作霖大帅肯定不会送他的儿子上这种学校,反而从小就开始灌输满清贵族遗传的东西,加上老张自己的体悟,仁德为主;但贵族的思考方式,老张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会重视。可是成功人士总结的经验往往不是自己成功的经验,虽然他们自己觉得是。这就是悖论。
张学良被灌输了这么多年,学起来就慢,因为虽然年轻,经历可不年轻,早就旅长、军长、军团长了,那是在战争时期的职务,还有师友的叛变,都让他反思,自己是怎么思考的呢?哪里来的思想,意欲,或者是毅力。
这些东西,别人是帮不上忙的。也就说,一个意欲的概念,大家很容易知道,但建立起来思想,就必须解决思想里的来源,但你不知道这些来源的根据,或者说不清楚,你为什么接受这些思想。不说清楚,就是不讲逻辑,不符合光和真理的圣约翰大学的校训,不算在这里学习过。
凯茜在他累的时候,就让他打会网球,凯茜自己陪着他打,有时候是球场学生们陪着他打。他的秘书陪读已经被他放在旁边看书去了,虽然秘书偶尔还是看看四周的环境是否安全。凯茜很是全心全意的陪读,她是一个基督徒了,对于能够帮助别人思考真理的事,绝对是大事了。张学良已经忘了她是谁的妹妹了,就是一个学姐,前辈,因为她确实帮助自己学习。
张学良打球的时候,冯玉祥来了。夫妇两个人轻车简从,车开到学校里面才带着墨镜出来,挺胸也挺着肚子,打扮像一个南洋富商,被人领到张学良的球场。拿下墨镜,看着张学良与凯茜打球。
张学良球打得好,也能在陪女士打球中体现出来,因为他能够控制球的线路、力度和落点,让凯茜不至于太累,又很有兴趣,贵族化的东西真的是无微不至。
两个人打得高兴,冯老大驾临。张学良认识冯玉祥,冯玉祥在东北混过一段时间。张学良放下球拍,快步走过来说,冯伯伯,听说你也来读书。嗯,我来看看你怎么读书,冯玉祥嘲讽的地说。
张学良解释说,看书要仔细思考,所以不能坚持太久,打球运动,也是圣约翰的学风,也可以帮助思考。张学良也不愿意多说。对自己父亲一样思想的人,你怎么跟他说你的思考模式怎么来的,他们是不懂的。
冯玉祥就问他在思考什么问题,张学良回答,我在考虑,我的思想来源,我怎么接受的这些思想。这就必须牵扯到我的行为,所以我又想我的行为,是什么思想主导的;当然我的对手是什么思想主导的,也是要考虑。这样一个道理,学起来就慢。好在我的时间充分,前线也不需要我了。
冯玉祥说,那么你认为什么思想是对的呢?张学良思考一下,他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老古板的人。等了一会说,我还没有思考什么是对的。我还没有到判断什么思想是对的;我在思考我是怎么思考的,就是我的那个,想事的这个过程。
冯玉祥漠然。这个想事过程,很多时候就那么一瞬间,你非要思考这个过程,真的不容易。最后问道,学习这个有什么用?张学良回答,没有想过有什么用,只是要明白自己而已,活一回人,总要明白这些道理。哲学家说,善从何处而来,恶也从何处而生,但避免邪恶的方法也会应运而生。
冯玉祥似乎听得懂了一些,就是说明白自己的思考模式,找出这个过程,是善恶产生的地方。
因为到了时间,张学良还要学习,所以,与凯茜打了招呼,先自己看书去了。 凯茜在陪同冯夫人李德全,凯茜在向冯夫人解释他们讨论的问题。北京汇文大学的李德全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