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脸色越发铁青,这姑娘这会儿竟然还想让他逃?难不成她觉着他会怕一个小小的县令?不说别的,若是那县令真的惹恼了他,他能轻易取了县令首级还不让任何人发觉,这样的他会怕那个县令?会怕那些个官差?这小丫头是在侮辱他?
玲珑不知晓自个儿就这般戳了阿七的心窝子,此刻她急得团团转。恩公不想离开清河县,她又被官差给盯上了,这些人怕是不久就会找到她家里,到时候她全家都有危险,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她得让娘好好儿卧床休养,她得让她哥好好儿恢复!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那银子是我给你的,拿着用吧!”阿七被气了好一会儿都没瞧见玲珑过来赔罪,他怒了,抬腿就想要走。转眼想起了之前的银子,所以就留下了这一句。
玲珑抬起头吃惊得瞧向阿七,只是这时候她瞧见的却是阿七的背影。
阿七往前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然后转回身,从自个儿胸口掏出一叠银票,走到玲珑跟前儿,直接递给玲珑。
玲珑瞧向那堆银票,再抬眼瞧向阿七,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所以。
她从小到大连银子都没瞧见过几回,更别说是银票了。再加上她不识字,所以认不出来。
心中正疑惑为何恩公要给她一堆写了字的纸时,阿七已是没了耐心,他直接往玲珑怀里一塞,玲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阿七瞧见之后,转身毫不留恋就走了。一个转弯之后,他就不见踪迹了。
玲珑松了一口气,恩公终于走了,那些人也抓不到他了。
随即她才想起来,要赶紧回家瞧瞧,免得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她将那些银票往怀里一塞,随即急忙往家里赶。等她回去之后,发觉屋里没有来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想到刚刚那一幕她就害怕,若是刚刚恩公没有将她带走,这会儿她怕是进了天牢了,那她娘和她哥可怎么办?
“玲珑,你怎的了,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袁母瞧着玲珑气喘吁吁的,脸色也极是难看,心下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儿,就是篮子掉了,忘了给你和哥抓药,今晚没药喝了。”玲珑抓着她娘的手,愧疚道。
袁母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安抚道:“人没事儿就好,一顿没药吃没事儿的,死不了人。你也累了,去洗洗就歇息吧,有事儿明儿个再说,啊?”
玲珑心里暖呼呼的,之前那换乱不已的心也这般平静了下来。
应了她娘的话之后,她起身去了她哥的屋子,将她今儿个遇到的事儿都跟她哥哥说了。这些事儿不能跟她娘说,怕她娘忧心,她哥是和她相依为命的,她要将这事儿与她哥哥好好儿商量商量。
“哥,要不咱们搬家吧?”玲珑说完之后,提议道。
耀祖摇了摇头,应道:“搬家咱们能去哪儿?再说如今我还动不了,只能由着你一个人动弹,咱娘你还能勉强招呼着,可我你搬不动。再说去别处总得要盘缠,得有住的地儿,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咱们可拿不出来啊!再说娘的身子这般差,也经不起折腾,咱们不能乱来。”
玲珑听到她哥这般说,心下凉了一截。她知道她哥说得对,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哥,那尚子强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县老爷也不会放过咱们的,若是到时候他们找到咱们家里来了,咱们怎么办啊?难道要这般进大牢吗?那娘怎么办?”
耀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只是一时也想不到好的法子,只能一咬牙,对玲珑道:“若是到时候他们要来抓人,你就将所有事儿都推到哥身上。左右那尚子强也不会放过我,若是我进了大牢,他该是不会再搭理你,到时候你就自个儿带着娘好好儿过日子。若是能找到一个好人家,那就嫁人!你也不小了,赶紧嫁出去才是正经事儿。”
玲珑心里如同有块石头压着一般极为难受,然后听到她哥说她嫁人的事儿,当下斥责她哥了:“你都说些什么啊?难不成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瞧着你进牢里受苦,我自个儿嫁人过日子?哥,你也是个老大不正经的!”
“什么就不正经了?一个人被抓了总比两个人被抓好吧?再说了,你过好日子怎么就不正经了?只要你能嫁个好人家,哥就是去坐牢也心甘情愿了!”耀祖笑着道。
到底是脸皮儿薄,被她哥谈到嫁人的事儿,玲珑脸变得通红。
她知晓她哥是个倔脾气的,所以她哥打定主意之后就不会由着她辨驳,所以她也不与他犟,只等之后再做打算。
“对了哥,恩公临走的时候塞给我好大一叠纸,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瞧着上头还有字,哥你看看是什么东西吧?”玲珑想起之前阿七给她的东西,边从胸口往外掏,边对她哥解释着。
等她完全掏出来之后,伸手递到她哥眼前。
耀祖原本是不在意地瞧一眼,可在他看到上头的印记时,他猛然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玲珑,赶紧将底下的也给我瞧瞧!”耀祖语气里带了一丝急切,说话的时候还稍稍喘了几口粗气。
玲珑不知晓怎么回事儿,只是她哥这般急切的想要看,她也就照做了。
当她将那些银票一张一张给耀祖看时,耀祖越发激动起来,知道后边儿他全看完了还没回过神。
玲珑不明所以,拿了手在耀祖眼前晃了晃,耀祖激动地抬头急切对玲珑道:“玲珑,你赶紧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