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身子不爽快,咱们先回去成吗?过几日再来买该买的物什吧?”
冬至仰起头,虚弱地对李小柱开口请求道。此时的她,状态太差,就是想伪装,也伪装不了。没法子,只能自己先服软。毕竟是自己爹,她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勉强自己。
李小柱瞧着冬至模样不对劲,心里猜测冬至是病了。他也不细问了,直接帮冬至取下背上的背篓,蹲下后将冬至背了起来。还有冬至的背篓,和着没卖完的篓子摞在一起,双手托住冬至的双腿,手上再拿着摞好了的篓子,往镇口走去。
“爹,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第一次被李小柱背着,冬至很是不习惯。上世只有在小时候,才被她老爸背着到处跑,后来长大了,就没有再被这么背着过了。今日竟是突然被李小柱背着,还是在她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她自然不习惯。
李小柱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你靠着爹的背睡会儿,一会儿咱们坐村里的牛车回去。哪里不舒坦就跟爹说,受不住了咱们就去瞧瞧大夫。”
李家村的李大牛家有一头牛,农忙时就下地,平日里就赶着牛车来回镇上。村里人不情愿走山路了,就给他三个铜版,坐他的牛车来回。
冬至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一次都没坐过牛车。一方面是刚开始家里没那闲钱去坐牛车,之后有钱了,能走过来,省几个铜板也是好的。另外一方面,就是累了,冬至也不坐,主要就是为了锻炼这个身子。这个身子太瘦弱,又没气力,她多多走路,锻炼锻炼,将身子锻炼出来。
这次冬至身子不好,李小柱决定坐牛车回去。
听了李小柱的话,冬至也不再坚持。她将头埋在李小柱的背上,整个人都瘫软了。李小柱身上全是汗味,她闻着却莫名地安心。这就是父亲,给他们撑起一片天的父亲。
一路无话,冬至就这么趴在李小柱的背上,而李小柱,则一步步地往前走,直到到了镇口,那里李大牛正好坐在牛车上,等着。
“大牛哥,我们今日坐你这牛车回村儿里成不?”李小柱背着冬至走到李大牛面前,开口问道。
“这自然是没啥事儿的,这冬至咋了,脸色这难看,是病了不?”李大牛应了李小柱,无意中看到李小柱背上闭着双眼的冬至,开口问道。
李小柱回头看了眼背上的冬至,无奈地说道:“这丫头,早上来还是精神着,这么会儿,就身子不舒坦了,我瞧着她难受得紧,还是想着快带她回去,睡一觉。”
“那还站着干啥?快,将冬至放到车子身上躺着,我这车上还有些草,正好垫着让她睡一觉。”听李小柱这话,李大牛赶紧将车上的稻草整了整,让李小柱将冬至放下来躺着。
李小柱依言,将冬至放到草多的地儿,让她躺着,他则坐在她旁边拿了带着的草帽,遮在她头顶,帮她挡着太阳光。
随即,李小柱和李大牛聊起了家常。冬至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平日里,她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躺着,可今日她实在没那个精力,去想这些,也没有精力去应付村子里的人,所以,她直接装睡,好在她这个身子小,就是个孩子,就这么躺着,也不会有谁说啥。
等村里的人慢慢来了,李大牛的牛车坐满之后,李大牛一甩牛鞭子,牛车便往村子里赶去。
这牛车不比现代的汽车,坐在上面,很是颠簸,别人坐惯了的,不觉得有啥,可冬至不同。她躺在上面,颠地她半个身子都起来了。李小柱见她闭着眼皱着眉头,便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冬至这才舒服些。
车上的人闲聊着,自然也说到了躺着的冬至身上,她们纷纷问李小柱,冬至咋回事,李小柱只说冬至突然病了。车上的人纷纷表示关心后,继续扯了别的话来说。
就在这又颠簸又嘈杂的环境下,到了李家村。李小柱背了冬至回了家。
坐在门口绣帕子的柳氏,见着冬至的模样,唬得她泪珠子直往下掉。冬至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强忍着安慰了柳氏几句。
李小柱背着冬至进了屋子,将冬至放到床上,柳氏跟着过来,帮着冬至将鞋子和外衣脱了,让她平躺着睡下,再将薄被帮她盖好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冬至躺下后,迷迷糊糊听到柳氏在门外问李小柱咋回事,李小柱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李小柱出门去找李大夫去了。
躺下后,她一直半梦半醒,一直在做梦,梦见沈墨轩用匕首将自己的头割了下来,然后丢到地上。她知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柳氏的声音问道:“这是咋回事?之前不是还没啥事儿,这会儿咋就发起热来了?”
屋子里好似是李大夫的声音应道:“这是心悸引起的,得赶紧着帮她退热,再这么下去,脑子都得烧坏了!”
之后的话,冬至没听到了。她又做了梦,梦见她进了一个全是红色的屋子,连她自己都是红色的,她想掏出来,可找不到出口,她在里面叫喊,也没见着一个人。她就不断地在里面走着走着,走到最后,她迷迷糊糊就被柳氏叫醒了。
“冬至,冬至,乖,将这碗姜汤喝了。”
那柔和的语调,将她安抚了下来。她勉强睁开热得发疼的双眼睁开,就着伸到嘴边的汤匙,张开嘴,吞下一汤匙姜汤。喝下后,柳氏又舀了一汤匙递到她嘴边,她再次张开嘴,吞下。就这么着,她勉强喝完半碗姜汤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