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怎的越发像阿四了,整日里笑呵呵的,脸皮不累?”冬至进了三郎的屋子,坐下之后,发觉三郎还是挂着笑脸,她不禁开口问道。
这两年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二郎和三郎了,以往两人还会在家里互相拆台,时不时还会将她拖下去,可如今两人一个是整日里没啥情绪,另一个就是一直挂着笑脸,有事儿也瞒着他们,如今倒是与她都生分了。
三郎抬手揉了揉自个儿的脸,放下手时,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应道:“习惯了,都改不掉了。”
瞧着这般的三郎,冬至倒是有些心疼了。她以往是想让二郎三郎进朝堂,可没想到他们竟是这般艰难,就是脸上的神色都是得控制着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二郎倒是还好些,时不时还是会让她瞧见个笑脸,或是能瞧见一丝怒气,可三郎却是一直笑着,就是在家里也是这般,好似带着的面具取不下来了一般。
“真的是那吏部侍郎告甲归田的?我怎么记得他不到五十,还能再熬几年?”冬至开口问道。
之前她便是记住了朝堂里的各个官员,连带着他们的年岁特征,所以今儿个三郎一开口,她便是觉着不对劲。一般的官员可是不会轻易卸官的,更何况是年岁并不是大到不能动弹。
“我需要这个官职,恰巧他有把柄被我抓~住了罢了,这些事儿你莫忧心了,世子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好好儿收拾收拾自个儿吧。”三郎盯着冬至的双眼,随意提了一下之后便是劝说冬至。
有些手段是肮脏的,他并不想冬至进来。
冬至眯了眯眼,身子慢慢儿往后头仰了一定距离,仔细瞧着三郎。
“三郎,知晓是谁将咱们一家子带到京城的吗?”冬至淡淡开口问道。
三郎听到冬至的话,一阵沉默。
见三郎不答,冬至这才继续道:“三郎,知晓咱们家生意做得这般大,又抢了多少人的生意吗?那些人生意被抢了,能如何?多少人因着咱们家起来了而穷困潦倒?你觉着我是个累赘还是个多心善的人?我的手不比你干净,人我都杀过。你以为呆在沈墨轩身边儿的人能干净到哪儿去?”
冬至说这番话时轻描淡写,以往瞧着二郎三郎慢慢儿变化,她也想过去阻止,可她到底也知晓这是必须经历的事儿,所以没拦着,可如今二郎三郎想自个儿扛起来这个担子,将她丢在一边儿,她可就不能忍了。这两小子是拿她当病猫了!
听冬至这般说,三郎摇了摇头,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江东那边儿干旱,朝廷派发的粮食和银子被下边儿的人一一私吞了,那边儿民不聊生,过段日子怕是会暴乱了。”这才是三郎动手的真正原由,只是除了二郎外,冬至是他第一个说的。不止他自个儿,不久之后二郎也会有所行动。
资历过浅,这才是他束手束脚的原由,他原本还想再等等的,可是形式不由人。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冬至心里一惊,这般大事儿她竟是一点儿都不知晓,若是真暴动了,那不又是得打仗了,到时候老百姓该当如何?
三郎揉了揉自个儿的额头,应道:“朝廷给压下来了,你自是不知晓的,皇上又是要加重赋税,不久之后怕是不止江东,整个大越都是得暴动了。”
冬至默然,对于老百姓来说,如今他们交的税已是够多的了,那些个税的名头她听着都觉着好笑,如今又要加,这不是不让老百姓活下去了?
“姐,你与袁将军有些往来吧?”三郎开口问道。
冬至点了点头,之前袁将军去了酒楼点菜,之后她依着他的胃口帮着他做了不少好菜,一来二往的,两人倒也是熟识了,只是那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太多的往来。
“既是你要进来,这段日子你就多与他往来吧,我们到底是有不少人盯着,不便利,你莫太过急躁了,一步一步来,事情还没到最后。对了,他这个人脾性倔,哪边儿都没站,你不能明着来。”三郎一一吩咐着,冬至也是一一听着。
“还有吗?”沉默了会儿,冬至问道。
三郎顿了下,应道:“皇上病重了。”
就这么一句话,里头有多少信息,那就是只能自个儿体会了。难怪,这个时候沈墨轩要回来,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这个时候皇上竟是会同意沈墨轩回来。朝堂之上的人可是都知晓沈墨轩是站在七皇子那边儿的,而皇上却是嘱意太子……
该知晓的知晓了,冬至起身,往外头走,走了一半儿后,她又是转回来,双手往三郎脸上一架,用力揉了好几下,“三郎,莫带着这么个假笑,瞧着不舒坦,阿四你可是学不来的,知晓了不?”
说完,冬至放开三郎,站起身,不再瞧三郎,转身便是出去了。
三郎抬起自个儿的手,轻轻揉着自个儿的脸:下手真重!
冬至可是没管三郎是不是被她揉疼了,她转身去了二郎的屋子。许氏瞧见她的神色,知晓她是与二郎有话说,便是自个儿出去了。
冬至坐在面无表情的二郎面前,“哥,三郎将那些事儿告知我了。”
二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连一向紧绷这的脸也是绷不住了,“他将那些事儿告知你作甚?”
“你们不是想与袁将军有些关系吗,那关系不就是我?三郎这般聪慧,又怎么会舍近求远?”冬至指着自个儿,与二郎说这话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