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禄王就是一只狼,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这么多年,他一直潜伏在暗处,等着时机出手。没有人看透过他的野心,与这样儿的人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
“为何?为何要与和禄王联合?”皇上盯着三郎,一字一句问道。
他打从心底是不情愿与安禄王联手的,可李三郎这般劝自己了,自有他的道理,所以他还是问了。
“皇上,这都十多日了,贤王越发弱势,安禄王是个趋利避害的人,他有野心,却不够果断。若是他在一开始便于贤王联手了,皇上怕是无法安然离宫。和禄王没动手,就是因着他没法儿下定决心。如今的形势,对皇上要有利,皇上只需透露出要与他联手的想法儿,他为着利益,会慎重考虑,再有,皇上可是有不少后援,还有平南王在边关,而贤王没有。和禄王能看清利害,到时候只要他一投城,他的势力与兵马再加上皇上的,轻易就能杀回去。”
“为何要过了十多日再说这事儿?”不怪皇上疑心,而是这事儿着实拖得太久了。
“若是没有这十日,咱们又如何能判断和禄王与贤王是不是勾搭到一块儿了?”三郎解释道。
在不知深浅的时候,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如今已是能知晓深浅了,是时候该反击了。
这一日,三郎在一群人的保护下,去了和禄王府,与和禄王两人在屋子里谈论了一刻钟,至于谈论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了。在这之后,和禄王公然与李三郎坐了马车一块儿去了李家,进了皇上的临时住屋,与皇上又是一番长谈,这具体内容没人知晓。
这一日夜里,冬至醒过来时,三郎便是将和禄王的事儿与她说了。冬至心中一跳,当下便知晓今儿个晚上好好不了了。
果然,到了夜里,外头的打斗声格外激烈。听着这声响,便知晓今儿个夜里来的人怕是往日里的好几倍。冬至守在摇篮前,双眼紧紧地盯着摇篮。她的身上带了不少毒药,都是为了以防万一的。若是真有人敢冲进来,她可是不会手软!
除了屋顶上和院子里的打斗声,府外的也极为激烈,看来今儿个夜里,贤王的兵马也是派出来了。
这吵闹的声音,将李家人全给吵醒了。他们都是住在主屋的,这时候都从自个儿屋子里出来,到堂屋坐下了。
“二二郎,咱们咋办?”柳氏瞧见二郎出来,急急忙忙走过去,问二郎。
从没见过这般大的阵仗,柳氏与李小柱他们都是被吓着了,马氏更是不敢吱声。
“娘,没事儿的,咱们去冬至屋子里坐会儿吧,一会儿冬至那儿孩子怕是有要吓哭了,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二郎轻轻搂着他娘的肩膀。安抚着。
柳氏想到几个孩子,心下也急了,顾不上忧心自个儿,急急忙忙走到冬至屋子门口,喊了冬至两声。
冬至出来,将门打开,让大家全进了屋。等她快要关门时,三郎才抱着他哭闹不止的闺女过来。
一家子坐在一块儿,三郎将自个儿闺女抱在怀里哄着,可这丫头哭得就是停不下来。
“娘,妹妹为何总哭啊?”文杰拿手擦着眼睛,打着哈欠,问自个儿娘。
许氏将文杰抱在自个儿腿上坐着,双手搂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个儿怀里,这样舒坦些。
“外边儿吵,妹妹想睡觉睡不着,难受呢。”许氏低声与文杰说着。
“文卓也想睡。”文卓靠在大郎怀里,应道。
大郎给他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他舒服些,“睡吧。”
二郎将点燃的蜡烛放到桌子上,给大家都倒了茶水过来,这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将文杰接了过去。
一家子都沉默了下来,外头打斗声连天,也不知谁输谁赢,若是那些个人将士冲进来了,他们一家子可就没有活路了。
摇篮里四个孩子都醒过来了,因着是被吵醒的,几个孩子都是皱着眉头撅着嘴,手脚上下挥舞着,显得极为不耐。就连一向眼皮都不撩开的莫心,这会儿也是吐着泡泡,显然没有耐心了。
一旁的三郎还在哄他的宝贝闺女,这会儿这孩子哭得厉害,怕是真吓着了。
“这这可咋办呐?”马氏哆哆嗦嗦地问话,刚才她可是吓得不行,这会儿总算是缓过劲了,外头还尖叫声不断,她浑身都在冒冷汗。
冬至伸手去抓住了马氏的手,笑着安抚她:“奶,外边儿就是喊得吓人,其实也没这般凶险。咱们家有那多人护着呢,那些人要是能冲进来早就进来了。再说,咱们家还有大郎哥、哥还有三郎呐,他们会想法子不让咱们出事儿的,是吧?”
说完,冬至就抬眼去瞧三个正抱着自个儿孩子哄着的三兄弟,问道。
三兄弟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想着若那些人真冲进来了,他们也只能送死……
当然,那些人得先冲进来才有这个机会。
“咱们一家人都在这儿了,就是有事儿也没啥。”良久没开口的李小柱,这时候开口了。
冬至诧异地瞧向她爹,一直以来,她爹都是憨厚老实的,可有时候有些个举动,说出的话又格外有理,简直就是大智若愚。就想现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竟是还有这般觉悟,简直就是逆天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总是以血脉为重,定是要人传宗接代的。
“爹,要是爷听到你这话,还不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收拾你啊?”冬至笑着调侃她爹。
想到自个儿爹,李小柱忍不住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