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觉得略有些蹊跷,再加之他本就八卦,一贯对青山县的大小事都会去知道一些,所以凤恒便还让人留意了下这事的后续发展
接了这差事的人起初还以为是件好事,毕竟啥事也不用干,每日里只要准时去酒楼里报到,点两个菜叫一壶酒,那叫一个悠哉。
可是连续几天下来,酒楼里不是有人又吃坏了吐了,就是吃到一半肚子疼的哎呦哎呦叫,再是刚吃完就脸色发白的捂着肚子飞奔找茅厕,尽管没有一个人说酒楼里的饭菜有问题,可是见得多了,就不由也怀疑起自己吃的菜是不是也不干净。
顿时,好事就变坏事了,因着担心,这人就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终于有一日,酒楼里的掌柜实在看不下去,就暗中派了伙计前去跟踪,这人还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去,就见之前那吃坏肚子的人连滚带爬的回来,扒着掌柜的腿就开始哭诉。
“大爷您就放过我吧,我当真只是早上吃错东西了,没有说酒楼的饭菜不干净啊,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惹乔爷不是!”
有这一番话,再看看后头追得气急败坏的两个酒楼伙计,谁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酒楼大堂里为数不多的客人看看那人的惨白脸色,再看看自己桌上的菜,突然就有些反胃恶心了。
见状,凤恒派的人恰好也被折磨得差不多,这会灵机一动,便混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掌柜你不厚道啊,人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打起人来了,该不会是这饭菜真不干净吧?怪不得我这几天总有些犯恶心难受,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呢!”
其实压根没有这回事,但他这般一说,其他人就也有些心理作用,很是配合的这个哎呦一声我肚子疼,那个捂着胸口说犯恶心该不会是隔夜菜吧,酒楼大堂里完全一片混乱。
最后还是乔爷被惊动,过来无可奈何的都免了单,又一个一个陪着笑好言好语的送走后,才算是安生了些,没有过度惊动楼上雅间的客人。
而这之间,那个只是被伙计追问了几句,却愣是跑过来哭了一番可怜的人,也趁乱不知不觉的溜走了。
到这时,乔爷哪能还不知道这是有人在后头恶意指使,为的就是让人真以为酒楼饭菜不干净!
看了眼哆嗦着的掌柜和那两个追人的伙计,许多气愤的话语到了嘴边,最终乔爷却只堪堪一甩袖:“一群饭桶草包!”
气归气,但他还是知道,这种时候大发雷霆或者赶人发怒都是没有用的。
匆匆赶回家去库房让人取了些好东西和银子出来,乔爷又是吩咐让人去找些托来,又是去官府疏通,让衙役官兵帮忙出面询问那几个“闹事”的人。
然而托还没找齐呢,官府那边就有了结果——
那几人都找不着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而是都是些过往商客,或者是来走亲戚已经回去的,大多身家背景清白,没有犯事的可能。
而人本来也没犯什么事,出动官府就已经有些大惊小鬼,为此,县令卢德还特地向上头的北安府尹告了罪,将这一出给翻篇,免得日后再翻案怪到他的头上来。
之后,又将乔爷送来的东西和银子悉数退回,摆明了这个忙就帮到这里,也怪不得他。
明白这是对方段数比他高,乔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全副心思放在请托上面,还琢磨着是不是也去哪里请个新厨师回来,像锦绣酒楼那样月月推新品。
但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就又出了点差错。
这回不再是不知道哪来的人,而是他自己酒楼里的人——
一个厨房伙计在与人吹牛的时候,不慎说漏嘴,确实了酒楼厨房的确是有些不太干净。
还说大厨见前面的人都不敢惹乔爷,就算吃坏了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而不敢说半句酒楼的不是,就干脆真的拿一些过夜的食材或者是过老的来做。
不过这些只敢往大堂端,因着会在大堂吃的人多半是没有勇气闹事的人,雅间的则还是精心挑选的好菜好料。
这一言论惹怒了不少人,如果真是吹吹牛那也就算了,偏偏有人趁后厨不备时偷溜了进去,亲眼见到有个厨子去抓一些烂菜叶充好的,或者是有些味道的食材用水冲一冲照旧炒。
这下,明月酒楼就算是惹了众怒,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了。
尽管雅间还是能吃得好好的,可是这样一闹,总是会有人来捣乱或者扔臭鸡蛋烂菜叶,再加上之前明月酒楼为了跟锦绣酒楼竞争,特意压低价格一事做得太没品,就宁愿去锦绣酒楼排一排队,或者是让下人三天两头的跑去预定之类。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明月酒楼就彻底没有客人敢上门,偶尔有外地的商人路过,刚想要进去,就被好心的人拉住提醒,绘声绘色的说明了之前的事迹。
酒楼掌柜和伙计看着来气,可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他们管不着,去拦去解释,却也敌不过群众力量大。
凤恒听到回报的时候,神色有些微妙。
他跟王锦的往来不曾断,自是清楚明白这种事不可能是王锦或者王家做的,那么又会是谁这般看不惯明月酒楼,竟是不动声色的就这般搞垮了。
而且听起来,乔爷就连动用了官府,都是没能搞清楚是谁在背后做出这些事来。
这事太有趣,他自是不会忘记告诉萧云擎。
萧云擎听了却并不惊讶,只是手指轻轻敲过桌面,似是思量过后,就开了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