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意虽然转瞬消失不见,但还是被回过头来的黄衣男子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有趣?的确挺有趣,”黄衣男子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他,“都能逗笑我们的萧大少爷,果然不一般。”
萧云擎神色冷淡:“你走吧。”
黄衣男子,亦是之前少年口中的凤恒闻言不由一挑眉:“这是恼羞成怒了?不会吧,那瘦巴巴的小姑娘你也能看上?萧少爷,你的口味未免太奇怪了点吧!”
萧云擎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恼色,慢悠悠的道:“你没用处了,还留着做什么?”
凤恒惊诧道:“你竟然不打算相帮?”
他武功不高,轻功也一般,特地叫他过来,就是想让他带上足够银两来报答救命之恩,然后就此两清。
而现在看来,对方的麻烦应该不仅仅是银钱可以解决,须得由他出面才行。
又给了银子,又解决了问题,相信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彻底了结,以后也不用怕麻烦了。
虽然在他看来,萧云擎这个人哪里用得着别人救,只要稍微支撑片刻,就另有自己人来搭救。
萧云擎却是已经闭上了眼,神色平平:“你走便是了。”
同一个意思说了三次,凤恒自是也不好再疑问什么,尽管有心留下看戏,可还是自觉的喏了声从后门离去。
而凤恒一走,外面也是彻底清静下来。
乔晚重新关了院门,面色平静的与乔湛一同扶着崔氏回了房。 然后才想起来要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虽然都只是擦破皮,但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洗碗都是崔氏在缓过来后,撑着身体去厨房收拾干净的。
等一切都平静,一家三口同坐在了房中桌边,气氛就还是不由得有些僵持。
崔氏又是欲言又止的状态,不时看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乔晚。
乔湛年纪虽小,但也知道现下家中情况不太好,所以也乖乖的没说话,坐在一边看书。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崔氏方才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晚儿,你要不要去李郎中那看看?家里……”她原本是想问还有否银钱,可却有些问不出口。
“不必了,”乔晚只是先用棉布缠了一圈,疼痛感虽然不断传来,但却还能忍,她思虑这么久,只是为了给刚刚发生的事一个好的解释,“娘亲,其实早前我跟一个老人家学过一点医术……”
在崔氏病倒之前,乔晚乔湛姐弟俩还是会经常去外玩耍,所以就算这个说法有点蹩脚,但还是糊弄到了崔氏。
“医术?”崔氏一脸的惊讶,“难怪湛儿说你会把脉看病,娘还当他胡闹……”
听到娘亲提到自己,乔湛就抬起小脸来,认真的道:“娘,湛儿没有胡闹!”
“是,是娘错怪湛儿了。”崔氏露出一丝笑容,轻抚了抚他的头。
随后才又看向乔晚,询问道:“那晚儿刚刚用的可是……针灸?”
崔氏不愧是名门出生,心理接受能力高,也不觉得能随便就碰上个老人家学到医术是件多了不得的事,人也太单纯了些,好骗。
乔晚一边在心里下定论,一边乖巧点了头道:“师父说一时要学会针灸并不是件易事,于是就教了我几个重要穴位,遇上危险时便能以此防身。”
人的一身上下皆是穴位,针灸这种事,既能救命止痛,亦能使人痛苦甚至取人性命,全看如何用针了。
方才她是用绣花针全针没入那两人身体的某处穴位,太过刺激之下,才会有那种效果。
倘若时间久了,且不取出针的话,那便极有可能丧命。
不过她也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所以离去之前,还是好心的取了针,并真正定下五日后必须归还五十两银子。
刚才沉默,一是愁要如何向崔氏解释制住那两个大男人一事,哪知崔氏这么好哄骗,三言两语就搞定。
二则是愁这五十两银子,虽然说昨日运气好碰到那两人买了她做得饼干还给了五两银子之多,但是难以保证还能有这么好的人出现。
要是五日后拿不出,那便真的要见官了。
崔氏却是不打算让她来解决这件事,得知她确是学了医术后,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晚儿,是娘对不起你们……”
假若不是她不争气保不住正妻地位,乔晚也不必去学什么医术了。
“钱的事,娘来想办法,你好好养伤便是。”
乔晚闻言不由蓦地抬头看她,眉心微皱:“娘有什么办法?”
崔氏却是仍把她当孩子看,只是一笑:“娘是大人,自然是用大人的方法,晚儿你不必担心。”
说完,就推说自己累了想歇一会,让两人或去练字或去外玩耍都可。
有了新书可看,乔湛自是不大乐意出门。
乔晚知道他是不想受村中同龄孩子的欺负,也不勉强,独自躲去了厨房闪身进花房去敷点草药。
而手伤了,还真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乔晚只好摘了点花瓣在花房晾着,打算等手一好,就做点鲜花饼。
想到若是爷爷看到,只怕又要说她暴殄天物,乔晚就不由苦笑一声,又闪身出了花房,走到一边的小厅门前敲了敲门进去。
她只是秉着礼貌才敲门,哪想到推开门进去,就见那坐着的少年闻声转头看过来,清冽如泉水的眸子有一丝冷意,却又引得人不自觉的想要望进去一探究竟。
乔晚顿住了几秒,随即才回过神来,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少年蛊惑,一边端起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