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将那还来不及看的见面礼递给了墨荷,一前一后的跟着乔明辰出了院子。
她总觉得,这二叔这般贸然把她带出来,不仅仅只是去乔珑那亲近一番,应是有话要另外同她说。
不过,他们之间有什么话可说的?
两个丫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以这种距离,要说什么,她们也是听不见。
乔晚一边琢磨着,一边等着这有些奇怪的二叔开口,却不想,两人都走到了乔珑和乔湛所在的湖心亭了,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亭子挺大,还细分了八面,每一面都足以放下一张矮桌,供两人坐着。中间还有个石桌棋盘,黑棋白棋各分两边放着,人来了,直接坐下就可着手下子。
乔珑和乔湛坐在正对石桥的那一面,桌上摆着个棋盘,另一边的竹帘被卷起来,在扶栏上撑着根鱼竿,赫然一副一边下棋还一边钓鱼的模样,还有心思看过来,笑着打招呼。
典型的一心多用。
就连乔晚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乔明辰却是没说什么,只是摇头笑笑,上前去看了眼棋盘,摸了摸乔湛的头。
“不错,有待进步。”
他们下的是象棋,乔晚也看了一眼,然后就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来。
乔湛的棋子全被吃了,只剩下最上面那一将二士,乔珑却是只被吃了几个小兵,而且看起来,应是引诱之计,特意让给乔湛吃的。
不过也是如此,还让乔湛尝到了甜头,催着还要再来一盘。
乔晚这下才算明白,为何乔珑都十五六岁的人了,还愿意拉着还不到七岁的乔湛玩,若是换做了别人,只怕就不会这么配合他了吧?
要么让他没心思钓鱼,要么就是一输便哭闹或是作罢。
“晚儿,不若我们也来几局?我让你三步或五步?”乔明辰一副也起了兴趣的模样,摆明了也想找个人来逗弄玩玩。
没有想到这传闻中的二叔和大哥会是这样的,乔晚很是无奈:“二叔都开口了,那侄女自是奉陪。”
至于让步,两人相差这么大,乔晚自是不会推拒,理所应当的接受了。
打发了两个丫环去韦氏那边取另一幅象棋,为了不互相打扰到,两人走到另一边落座。
乔明辰也将这一面的竹帘卷起,露出外头波光粼粼,杨柳飘飘的景致来,微风轻轻拂过。
没了旁人,那边两个也顾不上他们这边,乔晚便干脆主动出击:“二叔此番将侄女叫出来,不仅仅只是为了下几盘棋吧?”
乔明辰轻笑一声:“晚儿不必心急,待棋送来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那就是当真有话要同她说了。
乔晚掩下眼中疑惑,心下暗自琢磨着,之后等象棋送来了,见他一门心思只管铺开棋局,她便也不多想的,专心一一将棋子摆下。
她没想过要赢,不过还是得全力以赴,不然就没意思了。
虽然乔明辰答应她,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让步或是让她悔棋,乔晚却还是小心的一路杀了过去,看似简单的棋盘,每每她一过河,就会毫无防备的被吃下。
她紧张警惕,他却悠然随意,抬手间就是一个将军。
她急忙去挡,另一边又失了防备,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想要将他的棋逼退回去,却又顾此失彼,两厢将军,再挽回不了。
一盘棋,下了不到十分钟。
乔晚扶额:“再来一盘?”
乔明辰不置可否,将自己的棋子全数收回,他的兵都是能过河,只堪堪被她吃了两个兵,一个炮。
等棋盘重新摆好,乔晚正琢磨着这回该如何走第一步之时,对面又是一声轻笑。
“晚儿这般,倒是显得二叔在欺负你。”
本来就是,什么显得不显得!
没等她开口,乔明辰又转为轻叹:“我这两世为人,脸皮也变得比常人厚了些。”
“……!!”什么?两世为人?什么意思!?
乔晚震惊的抬眼看去,却是对上一双了然看透的深邃眼眸,将她看得无所遁形——
这二叔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该不会又是一个穿越的同类吧?
“晚儿莫慌,”乔明辰不慌不忙的送了个炮给她吃,“不管你是谁,你叫我一声二叔,便就是我的侄女。”
听着又不像,两世为人的话,除了穿越……还有重活一世?
乔晚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下却在他的指引下,头一次成功的将了一回他的军。
乔明辰有条不紊的出棋挡,并现了杀招,一着不慎的话,她又是去送棋的。
“在上一世……”乔晚呐呐的开口,“是不是早已没了我这个人,娘亲和湛儿也不曾被接回府中?”
“你与十二岁死于青山县的陶家村,崔氏被逼入了张府为妾,湛儿在张府被人折磨至死。”乔明辰薄唇微张,面上还带着笑意,说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话。
乔晚成功的吃掉了他的车,却并不是多开心:“若是,我也同二叔一般呢?”
“那个处境,”乔明辰继续送棋,“你死于十二,生于十二,能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若是有,便也不会死了。”
也是,若是真乔晚重生,怕是依旧是重复那个后果。
“那二叔呢?”乔晚定下心神来,不客气的吃掉他送的棋,再一次将军。
乔明辰顿了顿,唇边难得溢出一丝苦笑:“我吗?父亲早逝,母亲过度宠溺,嚣张跋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赴京赶考时先遇几个山贼,后遭